老婆子起来就伸着爪子要抓林晚乔的头发。
林晚乔躺在地上,赶紧往旁边一滚,堪堪躲开。
“你还敢躲!我,我杀了你!”
男人左看右看,看到桌上摆着的不锈钢大热水壶就搬起来,朝着林晚乔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这些事情发生几乎同时发生。
林晚乔才躲开老婆子的手,男人的热水壶就已经砸下。
“当!”
热水壶碰撞脑袋沉闷的声音响起。
热水壶在地上咕噜噜滚开。
林晚乔呆呆地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刚才她忽然扑过来,挡在了林晚乔身前。
刘佩玲被砸中了后脑勺。
鲜血顺着她的发丝流到脖子里,浸湿了衣领。
另外两人看到误伤刘佩玲,已经傻了,愣在原地。
刘佩玲进来的时候没关门,这里巨大的动静很快将值班人员和其他病患都吸引了过来。
“啊——杀人了杀人了。”有人尖叫。
“天呐,好多血!”
刘佩玲躺在林晚乔怀里,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林晚乔呆呆地望着刘佩玲。
眼前这衰老沧桑的脸和记忆中那张令她厌恶的脸逐渐重合。
“为什么……”她似是在问刘佩玲,也像是在问自己。
既然早就抛弃,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命救。
她不明白。
刘佩玲已经快不行了,她用尽力气对林晚乔扯出一个抱歉的笑。
“乔乔,对不起……”
周围的群众报了警,基地治安警察过来将刘佩玲的丈夫和婆婆带走了。
很快,刘佩玲的尸体也被抬走。
林晚乔呆呆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望着地上那一滩红褐色的血迹一言不发。
她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过父爱和母爱的温度。
以至于,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也是有父母的。
刘佩玲相对于她而言,跟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今天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原来被母亲保护着是这种感觉。
她冰封的心似乎被撬开了一道裂缝。
只是。
她才刚刚得到,就再次失去了。
林晚乔回家。
心情沉重。
杨玉君和刘建安他们一如既往等她回家再开饭。
“乔乔,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可能是林晚乔情绪低落表现得很明显,三人很快就发现了。
林晚乔看着将她拉扯成人的爷爷奶奶,赶紧低下头干饭,以遮挡眼中氤氲的水汽。
舅舅早亡,刘佩玲是二老仅剩的一个孩子。
她不愿让杨玉君他们伤心。
“没事,就是累到了。”
“哎呀,我早说了嘛,不要这么拼,咱家又不需要挣钱,把自己身体搞坏了怎么整。”
“来,多吃点肉补补。”
林晚乔捧着饭碗,乖巧道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