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大的重物落地声响彻小区。
林晚乔正在房间吃晚饭，吓得筷子差点都掉了。
“怎么了？”
“好像楼下传来的。”
几人赶紧趴到窗户上往下看。楼下马路上雪白一片，并没有什么异常。
“啊！”楼下女人凄厉的尖叫传来。似乎是厨房那边。
强烈的好奇心让一家人裹好大衣，抖抖索索跑到厨房打开窗户往下看。
这一眼还不如不看。
杨玉君直接被吓得“妈呀。”一声尖叫，跌坐在地，指着窗户外面颤颤巍巍道，“死、死人了。”
林晚乔从打开的窗户缝里面探出脑袋。
有人跳楼了。
小区地面的雪因为有人行走，没有积雪。
此时他们这栋楼下地面上，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身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脑袋下面是一大滩红白之物，明显是高空跳下去的。
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个女人跌坐在地上，木木地看着男人。
林晚乔没有听到任何哭声。
太高了看不清是谁。
不过这女人的衣服好像有些眼熟。
她仔细回想……这不就是中午楼梯上和胡婷婷一起回来的701的女孩子吗！
那，那个跳楼的男人，是那个瘫痪的男孩？
极度严寒也挡不住邻居吃瓜的心，楼下很快就聚集了一堆围观人群。
林晚乔想了想，也抓起围巾和帽子准备下楼。
“小心门口的玻璃碴！”杨玉君在身后喊。
“知道了！”
她笨重地迈着步子扶着扶手下楼，站在二楼平台的窗户往下看，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
女孩子呆呆看着眼前的男友，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就和中午林晚乔看到的表情一样，木木的，没有生气。
“唉，熬了这么久，也算是解脱了。”围观人群中有人知道前因后果的，发出感慨。
“这男孩子之前挺好的，台风的时候出去找吃的，撞坏了，下身瘫了，后来就一直是这个女娃娃在撑着。”
“啊！这么可怜！就这小姑娘？这她怎么熬过来的，我一个大男人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所以说，估计是不想拖累女友才跳的吧。”
“也是，这样活着比死还难受。”
“妹子！别太难过了，他走了也算是解脱了，想开点。”有人开口安慰女孩。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女孩仿若未闻，只瘫坐在地上看着男友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外面只穿了一件灰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套了好几条裤子，反观男孩身上反而是穿得严严实实，最外层还是一件厚实的大衣。
可见她将男友照顾得极好。
见女孩不理人，这时，有人悄声道：“你听说了嘛，咱们小区有人出去卖的。”
“卖什么？”有人没反应过来。
“还能卖什么，当然是那个了。”他虽然做了讲悄悄话的动作，但声音丝毫没有降下来的意思，林晚乔站在二楼都听到了，“岔开腿躺着不动就能换半斤粮，咱们小区有好多干这个的，你说，这男的不会是受不了自己女友出去卖才跳的吧？”
原来是这样，林晚乔终于明白白天看到的那些女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