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铁门推开在深夜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吓得林晚乔顿时不敢再动弹。
竖起耳朵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过来,她才敢小心翼翼从门缝里挤出去。
出了房间她才发现,像这样的小房间这一排还有五六个,清一色的铁门。
她贴着墙壁一直挪到另一扇门前。
借着月光,房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和她刚才呆的那个房间类似的装修、摆设。
不同的是这个房间地上有两坨灰不拉几的破布,都堆成垃圾山了。
这时,其中一团破布突然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还是被林晚乔捕捉到了。
她找了很久才在破布团里面找到一张灰扑扑的脸,然后是手臂、小腿。
那破布团竟然是此人的衣服。
如此说来,另一团破布……
她又看去,果然,也是一个人。
而且是两个女人,还是年轻女人。
因为这两人裸露的皮肤都呈现一种没有血色的灰白,以及脏污,都快与破布团融为一体了,乍一眼很难发现是个人。
怪异的是,其中一个人的肚子处格外的大,仿佛像怀了孕似的。
除了刚才动的那一下,林晚乔再也没见这两人有所动静,要不是隐约可见胸腔随着呼吸轻微上下起伏,她都会怀疑是不是死了。
林晚乔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悄无声息越过了这个房间,朝走道的尽头摸去。
一连经过几个小房间,大都关着这样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
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女人。
即使她不小心弄出动静,也没人抬起眼皮看一眼。
就在她走到走道尽头,上了车道,猫着腰想摸黑到洒水车那里时。
“老刘,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快走,前面都开席了。今天老大生日,听说会发福利,万一去晚了没了。”
一道急促的男声几乎就在她耳边炸开。
她下意识蹲下借着石墩子遮掩自己。
对面走过来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朝她这边的方向招呼。
“来了!来了!等等我,一起走啊!”
她身后一个小角门内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瘦削的男人,嘴里吊着根烟,正在一边提裤子,一边和中年男人打招呼。
瘦削男人朝中年男人走去,林晚乔处在两人中间的小道旁,只能尽量把自己的身形压低,隐身于石墩子形成的暗影中。
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林晚乔心里默念。
随着瘦削男人越走越近,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好在,男人眼够飘,夜够黑,他目不斜视越过了林晚乔藏身的石墩子。
“走走走,那帮孙子都已经过去了,咱再不走快点,汤都捞不到喝。”
两人搭着肩膀渐渐走远。
林晚乔这才从石墩子后起身。
蹲的有点久,她站起来差点眼前一黑。
唉,还是太大意了。
不过听刚才两人的对话,今晚狂龙帮内似乎有什么聚会,所有人都去前面的主楼了。
那么……
她看看四周,寂静无声。
除了房间里那些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眼下这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了。
既然如此,她果断摸到洒水车边。
放水是不可能了,而且车还是何少的。
她原地不动四下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无人,迅速用手碰了两辆车一下。
就这样,两辆洒水车在黑夜中凭空消失。
她前面十米不到是之前看到的大皮卡和五菱宏光。
大皮卡车斗里还有五、六个一米宽的木头箱子,车旁地上是已经卸了一半的十几个箱子,似乎是才卸到一半。
她绕到一边,想掀开盖子看一眼。
被钉子钉死了,打不开,试着搬动,有些沉,里面有货。
轻轻拉了一下皮卡的车门。
“咔哒”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