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秃子要打他，年轻男人还是梗着脖子继续维权。
“拿这种东西骗人，你丧尽天良！要不是我尝了一口，真给孩子喝下去了，是会出人命的！”
“你凭什么说这石灰是我装进去的，我还说是你自己装了拿来讹人呢！我卖给你的时候可是当面验过货的！”
男人理亏就理亏在这里，顿时有些慌了。
“我，我，我没撒谎！当时是当面看了没错，可是我拿回家打开就是这样的。我发誓我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肯定是你，趁着我低头拿饼干给你的时候偷偷调换了！”
秃子冷哼道：“发誓？发誓有屁用，我也能发誓我卖给你的时候里面就是装的奶粉。”
“你！”年轻男人气急。
秃子冲围观群众道：“大家都评评理，他自己都承认当面验了货，现在回家一趟出来就拿些破石灰说是我卖给他的，谁知道他回家做了什么。要是大家都这样做事，我还要不要活了。”
人群中有人觉得摊主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看年轻男人的样子又不像作假，于是劝道：“人家老板也说得没错，你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东西都打开了，如何能证明就是从他这里买的，算了吧。”
“是啊是啊，就算了吧，就当买个教训，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年轻男人欲哭无泪：“可那十块压缩饼干是我全部的积蓄，我孩子还等着我换奶粉回去救命呢，要是讨不回来，我和孩子都要饿死了。”
有人认识秃子，虽为年轻男人的境遇动容，但并不敢出言揭穿。
这个夜市没开几天，这个秃子就已经出名了。只不过出的都是恶名就是了，他摊子上卖的都是一些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东西，而且见人下菜碟，要是遇上机灵的要当面验货就拿正品给人家验，然后趁着对方不注意悄悄调包。
可偏偏，大家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原因无他，人家背靠狂龙帮，无人敢惹。
狂龙帮是一个刚刚兴起的社会帮派，都是由一些地痞流氓组成，帮派成员发展迅速，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有组织，有纪律，有分工的大型帮派。
该帮派的‘业务’范围非常广泛，分工明确，甚至还有专门的打手。倒买倒卖，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全都有，夜市卖货只是他们的一个小业务分支。
之前并不是没人回来讨要说法，但最后的结局都是被暴打一顿，他们在现场帮腔说过话的，甚至都被狂龙帮威胁过。
就算有人去报警，最后也只回复一句没有证据，不好处理了事。
年轻男人见大家都不肯帮他，都快哭了，上前抓住秃子的手臂就要他还饼干。
“你还我十块饼干！”
秃子骂了一声：“淦！”
他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往一个阴暗的角落使了个眼色。
“我的孩子还等我，你还给我，求求你，求求你。”男人对着秃子不住哭喊。
不远处气势汹汹走来两个彪形大汉，打着赤膊，胳膊上都纹着龙形图案。
一个大汉上来一把抓过年轻男人的手臂，扭在身后，男人极力挣扎。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另一大汉狞笑着：“干什么，你说呢。”，说着就给了男人腹部重重一拳。
“还闹不？”
腹部的剧痛使男人躬起了身子，脸色一下子煞白，但是嘴里还是念叨着：“我没撒谎，还，还我饼干。”
大汉见他嘴硬，抬腿又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顿暴击。
“老子让你嘴犟，让你犟！”
年轻男人被人挟制住无法躲避，每一下都挨得切切实实，反抗的声音逐渐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