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地看向时贺林:“我不懂你,或者说,我从来没懂过你。”
“时贺林,放过我吧。”
“不!”
时贺林几乎是喊出声。
马上就要排到他了,给江老爷子留下好印象的机会太宝贵,他不能放弃。
时贺林猛地上前,想要再次握住顾霜怜手腕,指尖刚要触碰到,却被一把黑伞用力拔开!
他吃痛,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地。
可黑伞的主人,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男人慢条斯理地收回伞,玉制的伞骨搭在虎口处,散漫地转了一圈。
他掀了掀眼皮,目光从顾霜怜脸上滑到锁骨,微微顿住,略微一移,停在她红肿的手腕处。
“顾小怜,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江泽佑低叹了口气,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创可贴,指腹捏着,给她贴上,“好可怜,我都心疼了。”
他拖长尾调,眸底晦暗不明,似真似假。
顾霜怜并不当真,江泽佑散漫惯了,嘴里没几句真话。
不过,她低头看着草莓图案的创可贴,恐惧感奇妙地消失了。
“怜怜,他为什么在这里?”
时贺林捂着胳膊,踉跄着站起来,“宴会不是儿戏,你再如何跟我斗气,也不该请不相关的人来。”
他眼里闪过阴狠,“保镖,把他们请出去!”
“怜怜,你不要怪我。你做错了事,继续赖在这里,只会让江老爷子厌烦。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江泽佑长腿一迈,靠顾霜怜更近了些,鸽血色的扳指掠过她发丝:“顾小怜,他脸太大,挤到我了。”
“你可要保护我,我害怕。”
“……”
顾霜怜一时语塞。
她瞧着他玩味的样子,丝毫没在他脸上找出害怕两字。
他到也是能说出口。
江泽佑勾住她小拇指,晃了晃,做口型:“害怕。”
顾霜怜拿他没办法,张开双臂,算是把他护在身后。
不过,那画面,看起来,活像是小鸡护老鹰。
时贺林要气疯了,脸色铁青。
顾霜怜这样维护外人,无疑当着众人,把他的面子踩在地下!
他回头,发现那些保镖一动没动,更是愤怒到极点:“顾霜怜,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带着他立马离开宴会。否则,我就让他在江城,混不下去!”
他舍不得动顾霜怜,不意味着舍不得她身边人。
顾霜怜没任何背景,跟她交往的人自然不会多厉害。
就算,那男人姓江,跟江家有点关系有如何?看他的样子,想破天了,也顶多是个不入流的远方亲戚,不足为惧。
更何况,江老爷子位高权重,肯定不屑于管这些小虾米!
时贺林抬起下巴,指向桌上的一排酒。
桌子很长,酒杯从门口快摆到尽头,足足有百杯。
就算是度数不太高的香槟,只让一个人喝,也能够喝到酒精中毒。
“当然,江先生要是能把这些酒都喝了,我就既往不咎!”
时贺林犹豫了一瞬,下定决心,也给顾霜怜一个教训。
他扭过头,不去看她。
“怜怜,既然是你邀请江先生来的,那你也有责任。桌上的酒,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