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说道:“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你尝尝这个红烧肉,之前你做了一次,我跟你学的,就是做出来的味道好像比不上你的。”
苏绘这一看,周春花就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呢。
不过既然周春花不想说,自己也不勉强她就是了。
估计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周春花实在是不方便说。
吃完了饭,苏绘去看了看她不在家的额这段时间家里人的成果,结果就发现,她们做出来了好多的染料和肥皂,还有下个月的胭脂和口脂也都已经做完了。
“你们怎么干出来了这么多的活啊?也太能干了吧?”
苏绘的夸奖让一家人都傻笑了起来,谢灵草扑过来抱住了苏绘的大腿。
“娘,祖母说你不在家,我们就更不能偷懒啦,一定要做出来多多的东西,这样你回来一看就高兴啦!”
“你这怎么说的我就跟周扒皮一样啊!”
“周扒皮是谁呀?”
“啊,没事儿,你们不认识的一个坏人。你们表现都是特别的好,娘在外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感觉出来了,所以娘给你们带回来了礼物,现在就分给你们!”
苏绘到了临清城的时候,可是特意去了一趟集市,就是想要给孩子们带回来一些没有见过的小玩意。
虽然当时的时间非常的仓促,但是苏绘挑选礼物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给周春花带回来的,是一小罐桂花头油。
苏绘也不知道这里上了年纪的女人为什么都喜欢抹头油,那玩意黏糊糊油腻腻的,反正苏绘一点都不喜欢,但是她就曾经看见周春花偷偷地把猪大油往头发上面抹。
说实话,那一幕着实把苏绘恶心的够呛,不过出去观察了一番之后,苏绘发现这么做的肯定不只是周春花一个人,村子里面的女人不少头发上都是油光锃亮的,而那些头发干枯毛躁蓬松的女人,还会被这些人笑话呢。
因此苏绘在临清城里看见这种桂花头油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给周春花买了一罐。
这是周春花生命当中第一次收到礼物,还是自己的儿媳妇送给她的,她激动的脸都红了,甚至还有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
“你……你给娘买这个做什么啊,这个多贵啊!娘不舍得用,你自己用吧!”
“娘我可不喜欢用头油,糊的难受,这个是桂花头油,用上了之后有一种桂花的香味,你抹上之后就可以出去和她们显摆去了,她们抹的那都是啥玩意啊,臭烘烘的。”
苏绘把头油塞进周春花的手中,然后把给孩子们的礼物拿了出来。
她给小葫芦和谢灵丹两个男孩子买的是一个蹴鞠和一个九连环。
她发现这个时候的孩子很少有属于自己的玩具,也就是凑在一起和泥玩,苏绘买回来的这些东西可以开发智力,强身健体,性价比特别高。
给谢灵草的那就更好糊弄了,给她买了一个布老虎。
就是这些礼物,可把这一家人给高兴坏了,那情绪价值真的拉的满满的,让苏绘的心里特别的满足。
第二天苏绘在家里休息,周春花抹了一点点桂花的头油,一大早就出去采茜草,顺便跟着孙罗姑显摆显摆。
孙罗姑确实羡慕的够呛,趴在周春花的头上又嗅又闻的。
“哎呦这味道可是真香,而且抹上之后咋这么亮呢?这玩意多少钱啊?”
“那我可不知道,恪儿媳妇买回来送给我的,看这样子就便宜不了,你看看这个小罐子,还是瓷的呢,这上面还有花纹,可真好看。”
“我看看我看看!哎呦娘亲啊!这小玩意咋这么精致啊!恪儿媳妇给你也太舍得花钱了吧?
你说说你的命咋就这么好,摊上了恪儿媳妇这么好个人,你看看我家那几个儿媳妇,一天天的就知道从我的身上刮油水。
我天天这么辛苦出来赚钱,她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一句累不累,还让我掏钱给我的小孙孙们买东西。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我这还能赚钱呢,等着我干不动了那一天,那几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嫌弃我,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一口饭吃都是两说,我真的是伤心落泪啊!”
周春花还没来得及安慰安慰孙罗姑,两个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让人厌恶的声音。
吴草莲尖着声音说道:“哎呦你们两个人在这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呢?怎么不带我一个啊?什么伤心落泪啊?老二家的你这是咋的了?是不是你儿子对你不好啊?”
孙罗姑可不敢跟吴草莲说自己家的事情,那第二天保准就传的全村都知道,还添油加醋的呢。
因此孙罗姑的大黑脸蛋子一拉拉,不耐烦地说道:“什么玩意我儿子对我不好?你一天天的在这瞎说什么啊!我儿子对我好着呢!”
“切,好着呢你会伤心落泪的啊,你可别嘴硬了,我是知道你家的那几个儿媳妇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孙罗姑眼珠子一转,然后愁苦地说道:“要说儿媳妇多也确实闹腾,你说说你天天做梦都想着儿孙满堂的,其实哪那么好受啊!今天大孙孙哭,明天二孙孙闹的,也挺闹心,哪像你家那几个乖孙女,一天天不哭不闹的,多好!”
“你!”
吴草莲被气的要死,知道孙罗姑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干脆把目标转向了躲在一边不敢出声的周春花。
“哎呦老四家的,我听说恪儿媳妇回来了?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情你上心了没有?
赶紧的让她检点一点,别成天的在外面野跑,可别做出来什么丢脸的事情,到时候所有老谢家的人都跟着她丢脸!”
周春花之前被吴草莲一直是压制着的,从来都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她也是忍耐惯了,并没有觉着怎么样。
但是她受不了吴草莲这么说苏绘。
因此周春花颤着声音反驳道:“大嫂你可不要这么说话,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咱们都是一家人,那维护我儿媳妇的名节还维护不过来呢,哪能再往她的头上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