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城到现在,她已听了好多遍。
看来,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风声。
当年,东辽侵扰大雍边境,淮帝派玄铁军出征,并不是师出无名。
那这又指的是什么?
思忖间,楼道中传来急促脚步声。
裴玄一身劲服,裹挟着萧瑟的秋风而来。
“林州传来消息,大坝被炸毁,百姓房屋被冲毁无数,我需尽快赶回去。”
“好,范传正他们正在城楼那边,你可趁乱混出城。”
她看向他面庞,矜贵的脸上,剑眉微微皱起,似有些不耐。
“裴大人,你的嘴怎么了?”房去疾盯在他唇上。
“护不住殿下,唯你是问!”裴玄一道眼神杀去。
看什么不好,看他的嘴唇。
这是闲的有多无聊。
房去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被裴玄凌厉眼神这么一瞅,心肝抖了三抖。
“属下明白。”他慌忙抱拳行礼。
昭华看着他嘴唇上的血口子,虽然已结了痂,但还是能看出是被人咬了。
想到昨晚他的孟浪,昭华耳根隐隐发烫。
裴玄见她粉色低垂的脖颈,心情莫名好了几分,将她拉到一侧,轻声说道:“谢文济人是人是鬼,尚且不可知,不能轻信。”
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到她手中:“这个先放在你这里。”
昭华打开一看。
越看越心惊。
她忙将这东西推还到他手中:“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玄铁军昭雪的血书,太沉重了。
“现在你拿着它更有用。昨晚就想给你,要不是你恼我,推我出门……”裴玄侧身,挡住房去疾视线,
“你还说!”想到昨晚场景,昭华就心口狂跳。
他向来冷静自持,可初尝情事,就如同莽撞的毛头小子,丝毫不懂分寸。
“好,不说。”他亲昵的点了点她鼻尖,“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要做的事可不小。”
“就是将这京城捅个窟窿出来,我也能补上。”
“这可是你说的。”昭华歪了歪头,伸手掖着他的衣襟,“这祸要么不闯,要闯就要闯大的。”
“怎么算大?”
“比如说三日后的廷议会盟,比如说将皇后娘娘给偷出宫……”她白皙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眼眸狡黠,仰起头就问他,“你怕不怕?”
“夫人去做就是。”裴玄很少见到她这般活色生香,禁不住扬声笑了起来。
长臂一展,恨不得立刻将人藏起来再也不出来。
房去疾看着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的裴玄,使劲揉了揉眼。
他朝在边上的破云问道:“裴大人这是笑了?”
破云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房去疾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捅了捅破云的胳膊:“让裴大人收着点,殿下都要被他宠坏了。”
“裴大人说了,殿下想做的事就去做,他只要做好善后就行。”
“还有,他还说,殿下想做的事就是他想做的事,这不能叫宠。如若不合适,他也是拦着的。”
破云轻叹了口气,他以为自己对碧螺那才叫喜欢,现在和裴大人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房去疾突然有些后悔。
有花的时候,就应该先将那朵花摘下来。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先和楚玖玖拜了把子再说。
正被请到宫中的楚玖玖,面对气质雍容华贵的婉贵妃,干脆利落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