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桑骂槐的那个人保持沉默。
破天荒,有些心虚。
等破云回来时,就看到裴玄正在看京城地图。
“督主,已经引着裴宛若去找太子了。”他挠了挠头,没有察觉到他的脸色。
“好,去看看这几块地,是否有财物纠纷。”裴玄指着圈出的几处宅地。
“是要换宅子了?”破云将地图收在怀中,面露惊喜,“对面鬼鬼祟祟成日盯着,像苍蝇一样,督主您又不许动手。”
“有人不是要办书院吗?”裴玄飞了个眼刀。
“督主,关于公主开书院的事,外面已有传言。”看着他脸色,试探开口,“各种怪话都有,甚至说公主开书院是为收纳男宠。”
“这戏本不错。”眼前浮现出那双璀璨晶亮的眸子,指节修长,若有似无的,轻点着桌面,“宫中的事,她知道多少?”
“还被瞒着。”
“提醒点她身边的婢女。”
破云表示很无辜,上次他就拉了拉碧螺的小手,昭华公主第二天就牵了一条狼狗,取名破云。
他和碧螺说一句话,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昭华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
早上要被拉着蹲马步,早上被拉着蹲两个时辰马步,下午就去寻找书院选址,每晚回府连腿肚子都在抖。
跑了几处,都不甚合心意。
幸而听到破云偶尔提到的一处住址,马不停蹄跑去,没想竟很是合适,稍作休整就能投入使用。当场付了银子。
只不过,告示贴出去三天,竟没一人前来应招,圆团的嘴一日日翘得老高。
而与此同时,淮帝宣召她入宫。
等她在此踏入后宫,景色依旧,却已物是人非。
吐出淤血后的淮帝手段雷霆,只说慕容煊病了,实则软禁宫中。
而拥护他的大臣明升暗降,几乎被连根拔起。
谢清露被赐婚给慕容璟,吓得他连夜逃往边境。
“父皇,您身子可好些了?”
高居龙椅的淮帝,双颊瘦削,面色蜡黄,脸色很是不好。
云贵妃伺候在他身旁,为他捏着肩。
而一人坐在下首,低垂着头,似在回淮帝的话。
看到这人的侧脸,昭华心口一撞。
怎么是他?
入了宫殿,两人停了对话。谢北修垂着眼眸,似没见到她。
昭华微微行了个礼,目光盯在谢北修脸上,久久,没有挪开目光。
“昭华,你在瞧谁?”
“父王,昭华在看谢郎君。”
淮帝没想到她这般坦诚,可脸色渐渐黑沉下来。
“谢郎君是今科状元郎,怎么这般不懂礼数,天子驾前见到本公主竟还坐的住?”
在淮帝动怒前,她淡淡开口。
“公主要臣行礼,臣遵命就是。”谢北修看着她,温柔而又沉默。
“谢大人身上有伤,皇上已免他行礼。”云贵妃见他要起身,忙开口。
“云母妃真是体恤臣子。”
淮帝目光微动,却只摸了摸大拇指玉扳指。
见他生了疑心,昭华挪开目光,盯在云贵妃面上,笑得一脸娇憨,“昭华也伤了,也没见云母妃关心一两句。”
“伤哪儿了?”淮帝抬起眼眸,身上的五爪金龙在光亮中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