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州动作很麻利,没一会就把碗给洗了,还把厨房给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擦着手从厨房出来。
我忍不住冲他问:“你怎么那么会做饭啊?学过?”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小时候经常饿肚子,慢慢的,什么都会了。”
这句话他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我的心里却闪过一抹酸涩。
我是记得他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他爸娶了一个后妈,贺亦辰就是后妈生的,在贺家很受宠。
而他,听说没人管,然后一身坏毛病,是众人口中的不良少年。
就因为那些传言,我一直都很讨厌他。
再加上毕业后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对他的偏见就更大了。
可如今看来,他也并非像人们口中说的那样不堪。
虽然他有时候很过分,但这一刻,我是真的心疼他。
我冲他安慰性地笑道:“你很厉害了,像我,要是肚子饿了,就只会等着人来投喂。”
贺知州扯唇笑了下,自嘲道:“像你们这些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饿肚子。”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到底还是不会安慰人,算了,不说了,免得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雷点,又惹得他不高兴。
他靠在餐桌上抽烟,我坐在沙发上看他。
两人都不说话后,气氛莫名地有些尴尬。
僵持了几分钟后,我忍不住冲他问:“那个,你今晚不去陪你白月光吗?”
他蹙了蹙眉,脸色冰冷地看了我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呃!
这男人还真是阴晴不定啊。
他说他的事不用我管,其实我也不想管。
只是他在这,我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看他半天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想管他了。
我捞起我的包包,准备去楼上洗澡。
这回他倒是没过来抱我。
我扶着栏杆,一瘸一拐地上楼。
刚进入房间,我就听到楼下院子里传来一阵车子的引擎声。
他还是走了。
我觉得我有点毛病,心里盼着他赶紧走。
可他真走了,我心里又有些失落。
我失神地靠在门板上发呆了好一会,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浴室里走。
脚踝还肿得像包子一样,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消肿。
想到明天一天的工作量,我心里有点发悚。
可我才刚进公司,请假也不太好。
我褪掉衣物,心不在焉地站在花洒下,心里想着待会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可是这大晚上的,我又没车,去医院好麻烦啊。
早知道刚才就让贺知州把我送去医院,再让他走的。
心中正懊恼着,我脚下忽然一滑。
我惊叫了一声,整个身子瞬间朝着身后倒去。
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我一时间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这人倒霉了,真的是洗个澡都能摔跤。
我仰坐在地上,皱着脸揉着摔疼的腰臀,想尝试站起来。
可试了几次都不行。
我那红肿的脚踝根本就用不了力,摔疼的腰臀也用不了力。
我无助地看着头顶上的花洒,心里又开始沮丧。
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发生什么了?”
我一惊。
贺知州的声音?他没走?
还不待我回答,浴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我慌得手忙脚乱地去遮挡身子,尖叫:“你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