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赶紧给云清欢使眼色,赔笑道:“您身份贵重,这件事就交给京兆府处置吧,免得脏了您的手。”
言下之意就是让云清欢别插手,让京兆府的人把李氏族人抓走处置。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反正保安堂也没受多大损失,再追究下去,万一京兆府严查起来,那就不好了。
管事没提云清欢的身份,赵闯也只以为他说的“身份贵重”,是对东家的一种讨好,并未放在心上。
云清欢冷冷瞥了一眼。
墨袖立刻走上前,拦住了企图想要拉住云清欢的管事:“退下,你想干什么?”
管事赶紧举起手,表示自己没有冒犯的意思。
云清欢也没理他,直接走到赵川面前:“赵大人,打砸一事另有缘由,并不是李氏族人的错,请让官兵先停手。”
赵川皱着眉头看着她,心想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仁。
但当着摄政王和百姓们的面,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夫人,在京中滋事打闹,还是在众目睽睽下,这不是一件小事。即使你心善不想追究,朝廷也有朝廷的法纪,本宫不能坐视不管。”
“但此事事出有因,直接抓人并不公平,应该先查清楚再说。”
云清欢再次重申。
赵川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心想跟女人讲道理,就是说不通。
他干脆直言道:“不管什么原因,在京中动手伤人就是不对,夫人虽然是苦主,但本官既然已经知道,就必须严查到底,夫人就不必多说了!”
云清欢不由气结。
她看出来了,这位赵大人根本就没有好好听她的话,只是一心想赶紧处理完这件事,好在萧执砚前面显功劳。
而且,他还认定保安堂是受害者,把她也给当成是保安堂的人。
她给李氏族人说情,在赵川眼里说不定就是妇人之仁,再三强调朝廷法纪,就是把她当成不懂法的无知百姓了。
既然好好讲道理说不通,那就换一个身份来说。
云清欢表情冷下来,刚要说话。
蒋元兴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同情地拍了拍赵川的肩膀:“我说,赵大人未免也太心急了,还是先让手下人停下吧。”
同样的话,云清欢说了一点用都没有。
但换成让赵川知道身份的蒋元兴来说,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先停手!”
赵川扬声下了令,然后才露出笑容,不解地问蒋元兴:“蒋侍卫有何赐教吗?”
严格来说,蒋元兴本身并没有正经官职,只是萧执砚身边的侍卫首领,连武官都称不上。
但就好像皇帝身边的太监没什么地位,却没人敢冒犯一样。
蒋元兴也是这样的道理。
凭他从小跟在萧执砚身边的情分,再加上萧执砚信任看重他,哪怕身上没什么正经职位,京中有点眼色的官员也不敢得罪他。
打狗看主人的道理,放在哪里都是一样。
蒋元兴自然发现了赵川的两种态度,看他的眼神越发同情,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