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明突然冒出一句:“王爷就可以。”
这里说的王爷,显然是指萧执砚。
唐永清冷笑了一声,犀利地说:“王爷再随心所欲,也有摆平的实力,你有吗?”
唐永明张了张嘴,垮下脸。
“没有就闭嘴。”唐永清说,“早晚被你气死。”
蒋元兴拼命忍笑,嘴角疯狂上扬:“算了算了,他也是保护王妃心切,小错可免,你就别骂他了。”
“本来父亲还没想重罚,只是让你长点教训,你倒好,非要死不认错,还敢跑出来,回去之后,自己去祠堂跪着抄书吧,别指望我帮你。”
“那我不回去了!”唐永明赌气地说。
“那你就在这躲一辈子,明天欢儿要回王府,你也别去送她了,在这待着吧。”
唐永清说着,就对蒋元兴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蒋元兴摆摆手,笑道:“那我就不送你了。”
“告辞。”
唐永清说走就走,真不管他了。
唐永明傻眼了。
萧执砚回到王府时,夜色已深。
书房里,他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那支摔坏的海棠发簪,听着蒋元兴说完事情始末,神情沉沉,难辨喜怒。
蒋元兴说得口干舌燥,又补充道。
“我派人去查了,江雪落确实是病重了,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朱砂中毒的缘故,南楚太妃大概是得知云家找了太医,怕被人发现朱砂的事,所以才派人去太医院传了话,没想到被云鸿业当成是王妃挑唆的,这才找上了唐家门。”
他撇了撇嘴。
“太妃这事办得这么不聪明,也不知道云鸿业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怪南楚太妃,偏偏怪到自己女儿头上。”
萧执砚垂眸看着手里摔坏的发簪。
烛光照在破损的海棠花上,不少花瓣都摔出了裂纹,看上去伤痕累累。
“云鸿业,是柿子挑软的捏。”
萧执砚修长的手指碰了碰海棠花的伤口,声音冷冽道:“比起南楚太妃,自然是亲生女儿更好欺负,也更容易被他拿捏。”
“啧。”
蒋元兴嘲弄地说:“那他可真是个‘好’父亲。”
“云鸿业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三年了吧?”
萧执砚冷漠地说:“也该动动了。”
“吏部是朝中六部之首,负责掌管一切官员的调动、考核与升迁,是出了名的‘天官’,位高权重。云鸿业自从升任以来,可谓是官威大增,他还以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多稳固呢。”
蒋元兴挑了挑眉,又说:
“为了争夺吏部的权利,太子和三皇子都斗了几年了,现在是太子占上风,给吏部安插了不少人。南楚王妃出嫁后,有萧衍这个女婿从中牵线,云鸿业一定会朝着太子靠拢,如果让他继续坐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恐怕要不了多久,吏部就要跟着太子姓了。”
太子大力支持萧衍娶云清欢,图的不止是她背后有唐家。
还有云鸿业这个二品重臣,吏部“天官”。
说到底,就是为了夺/权。
“一旦太子得到吏部,三皇子那边就差远了,东宫继续得势,会导致朝堂失衡,这可不是皇上想看到的。”
蒋元兴皱了皱眉,“这样看来,云鸿业确实该动了,王爷打算让他去哪?”
“当然是工部。”
“这……是不是太明显了?不好吧?
蒋元兴一滴冷汗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