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欢却莫名其妙,用一种“你又在闹什么?”的眼神看着他。
“碧桃是心急,没有考虑到你伤势未愈,就急着想得宠,但她毕竟伺候你几年,昨天又受了母妃的委屈,你就算不安抚她,也不必当着下人的面给她难堪。”
“这么说还是本王的错了?”
萧衍语气讥讽极了:“你可真是个贤良大度的王妃,连妾室爬床你都能容忍,还叫本王宽厚待她?”
她把他当成什么?
是她用来收买人心,随便就能推出去的工具吗?
简直岂有此理!
他就没见过她这种女人,主动给丈夫纳妾,包容妾室爬床,一副巴不得把丈夫往外推的样子。
这是她贤惠大度?不计较,不介意吗?
萧衍紧紧盯着云清欢的眼睛。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她眼里看到丝毫妒意,只有掩饰得很好的不耐烦。
这根本不是什么贤惠大度……
是她不在乎!
她甚至都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所以巴不得有别的女人缠住他,让她清静,顺便还得了一个大度贤惠的好名声。
萧衍心里一股憋屈的无名火烧着,莫名有种自尊被践踏的感觉。
他可以看不起云清欢,把她当成王府摆设,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不是他萧衍的妻子。
但他却无法容忍,云清欢也是这样看他的。
他在她眼里同样是一个摆设,一个充当“丈夫”身份的工具,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被她努力往外推的工具。
简直是——荒谬透顶!
萧衍一时怒火狂炽,眼眸里像是有风暴凝聚,盯着云清欢的眼神,让她脊背发凉,隐隐感觉到了一股不好的气息。
云清欢下意识绷紧了心弦,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
“既然王妃如此贤惠,什么都能忍,那想必也知道为人正妻,应该怎么服侍夫君吧?”
萧衍忽然冷笑,语气讥嘲:“连一个当妾的姨娘都知道关心本王的伤势,亲自上手伺候,王妃是不懂吗?”
云清欢:“……”
他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不是一直很排斥她靠近吗?
前世,她哪怕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都会被他厌恶甩开,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你想要我怎么伺候?”云清欢谨慎地问。
萧衍看到她放在桌上的那瓶药油:“你是没看到本王脸上的伤吗?”
云清欢嘴角抽了抽,拿起药油,走到他床边。
“你要我给你上药?你确定?”
不会她上到一半,他又不高兴了,再把药油打翻出去吧?
云清欢现在对萧衍的阴晴不定,已经有阴影了。
“废话什么?”
萧衍撑起身子,换了个姿势,冷冷说:“上药。”
“……”云清欢嘴角一抽。
行,他是王爷他最大。
她满肚子的腹诽,打开药油倒在手心,搓热了,谨慎地覆在他脸上的淤青上,见萧衍没反应,才慢吞吞地揉起来。
萧衍全程冷冰冰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古怪又微妙,但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一坐一躺,云清欢亲手给萧衍揉伤,看起来很有一种夫妻的温馨感。
窗外,一抹阴影飞快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