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张倩几乎是跑着来的，她看见季暖，激动得快哭了：“你终于来了。”
那天挂了车间主任的电话，她就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季暖来，终于把她给盼来了。
季暖把棉服递过去，神情有些淡漠：“这是十件棉服，张总监检查一下吧。”
“不用检查，我信得过你。”
别说这十件棉袄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她都会照常结算。
张倩看了一眼时间：“该吃午饭了，我们去旁边的饭店吃饭吧，顺便聊点事情。”
季暖婉拒：“不用了，我家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不打算跟华美合作，就不占对方一丁点便宜。
季暖划分界限的态度太明显了，张倩是个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季暖上次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张倩心思百转千回，笑着说：“不想吃饭，去我办公室喝杯茶水总可以吧？”
季暖正要拒绝，张倩却没给她机会，挽着她的胳膊就走：“来都来了，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张倩把季暖摁在办公室沙发里，倒了杯热水给她，喜盈盈地说：“暖暖，你设计的那款棉袄太好卖了，我原本想做完第二批就不做了，客户不停加单，订单多得都做不完。”
“新年款的样版挂出来之后，已经预定出去上千套了，深市那边都有客户联系要订单。”
服装厂订单暴增，员工们的缝纫机都踩冒烟了。
张倩这段时间也特别忙，却很开心。
公司渡过难关，她的工作也保住了。
张倩试探地问：“暖暖，你这段时间已经设计出春夏款衣服了吧？”
季暖点点头：“设计出来了。”
张倩闻言，眼睛直接亮起来了：“什么时候拿过来，价格好商量，或者你想入职华美也行，姐可以给你申请高薪。”
季暖漠然道：“我不打算入职华美，也不打算把图纸卖给华美。”
张倩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切地追问：“为什么？是嫌价格低吗？价格好商量，我可以跟老板申请，二百行吗？不行的话，三百？”
张倩有些慌了。
季暖的设计太有灵魂，也深受市场的喜爱。
她这样的天才设计师，不可多得，不少公司都在暗地里打听季暖，想挖她。
她要是不肯再卖设计图，华美今天的繁荣就是昙花一现。
如果把设计图卖给对家公司，对华美更是致命的伤害！
“张姐，不是价格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具体的，你可以问宋总。”
季暖不愿意多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离开了。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善意地提醒：“良禽择木而栖，张姐不如好好想想退路。”
有宋雅茹和宋雅茹那样的姐妹，这家公司迟早得倒闭。
张倩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忙不迭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去。
嘟……嘟……嘟……
电话无人接听，张倩急得跺脚：“怎么不接电话呢？”
宋书景不在办公室，他带着最新款的衣服，和从商场里买的金项链去找宋雅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