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帝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穆青这孩子,本性其实还是不错的。”
雍王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青儿的本性确实不错,只是性格过于执拗了些。”
昌明帝眼皮一翻,说道:“青儿的性格确实过于执拗,若非他这些年一直记挂着那个人,以他的能力,朕未必不会重用他。”
雍王急忙弯腰拱手,谦虚道:“青儿身为皇族子弟,不论陛下将他放到什么位置上,都是他的福分。”
“哼!”
昌明帝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家伙,还是这么滑头。”
雍王说道:“臣弟滑头,皆因陛下隆恩。”
昌明帝瞥了他一眼,随即说道:“你家那个二儿子,如今也快成人了吧?”
雍王点点头,道:“回陛下,臣弟幼子再有二月便可成人。”
昌明帝思忖片刻,问道:“既然成人,那便可以娶妻,你觉得把镇南王家的那个丫头,给你当儿媳妇如何?”
雍王愣了一下,急忙跪在地上道:“臣弟惶恐!”
昌明帝嘴角勾笑,玩味道:“朕不过是跟你说句家常话,你这是作甚?”
雍王头大如斗道:“陛下,镇南王家的湖阳郡主乃是少有的佳丽,只怕臣弟幼子配不上她,何况他们二人年纪也差了许多。”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抬了抬头,小声道:“再者说,镇南王那边也未必会同意。”
“哼!”
昌明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哼道:“朕乃一国之君,定下的婚事何时需要一个臣子同意了?”
雍王急忙道:“可镇南王毕竟掌管着南境十万铁骑,朝廷还需要他镇守边疆,万一……”
闻言,昌明帝的神色顿时更加阴沉。
他虽然昏庸,但实际上还是能够分得清奸臣和忠臣的。
只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昏聩,反而觉得只要掌握好平衡之术,一切就会都在他的掌握。
久而久之,他便不再像刚登基的时候那般注重忠臣,反而大搞平衡之道。
渐渐地,那些忠心办事的人,他开始觉得格外碍眼。
尤其是当年的金帅!
金帅虽然为大俞立下了汗马功劳,可随着一场又一场的胜仗,导致金帅的声威愈隆。
民间百姓,竟然只知金帅,不知皇帝!
这,让他如何能忍?
金帅死了以后,大俞虽然打了许多败仗,不断地割地、赔款。
可昌明帝并不在意,毕竟就算割地、赔款,他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苦的,只是那些百姓而已!
而百姓的死活,他向来是最不关心的!
随着金帅死亡,朝廷上下渐渐地都是一些歌功颂德的声音。
昌明帝逐渐迷失在这些吹捧之中,每每有逆耳忠言,他便越发觉得愤怒。
镇南王虽然很少上朝,可这个老匹夫每次上朝,都会巴拉巴拉的各种指责他。
因此,他早就对镇南王十分不满了。
但正像雍王所说的那样,朝廷还需要镇南王镇守南疆。
否则,昌明帝早就对镇南王下手了!
镇南王虽然是大俞王朝唯一的异姓王,可他的声望就算再大,又能大的过当初的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