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序脸色沉了下来，“顾白，别拿这事儿开玩笑。”
顾白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没开玩笑，就是我照顾的她们。”
简时序拿起桌上的本子就朝他扔了过去，“滚。”
顾白稍微侧了下身，就避过了简时序这又没力道还差点准头的攻击。
“时序，你在海地遇到汽车炸弹那次，是我联系的沈渺。你哥当时都慌了，我第一次见时安哥这个状态，想着把沈渺找回来，就算有什么事她也可以帮着做做决定。
我用了点关系才找到她，她当时在意大利，听到你受伤，就给我报了个航班号，说要回来。我在机场看到她的时候，她是抱着着肚子下的飞机，见到我就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过危险期。我看她脸色不对，才发现她羊水已经流了一地。”
顾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自己点了一支，又递给简时序一支。
“娇娇是早产，提前了一个月，在新生儿监护室住了七天。时序，我一开始还不太清楚你跟沈渺到底有到了哪一步，当我看到她那个样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吓得一步都不敢离开医院，生怕她们母女俩出点什么事我没办法跟你交待。
沈渺不许我告诉其他人她回来生孩子了，说不是时候。娇娇是早产，很磨人，她月子坐得不太好，最后几天还因为你拒绝回来，气得直接订机票要回意大利。我拦下她，说是她要是走了，我一辈子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
简时序几口就把烟吸完了，“但她还是走了，如果你能改变渺渺的想法，那我真是白混了，她沈渺就不是沈渺了。”
顾白挑眉看他，真还是一家人，这么了解。
“嗯，她还是走了，但是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有事儿一定会找我。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身体又不好，孩子还早产，我哪敢真什么都不管…… ”
顾白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简时序现在浑身上下直冒冷气，让他有点瑟瑟发抖。
“时序，我给沈渺打电话的时候不知道她怀着孕啊。我马上去拜访了我家老顾，给沈渺做工作让她考研究生，学校、导师、保姆、公寓，我都不着痕迹的一条龙服务了，沈渺最后去了学校。我又在市里搞了个项目，由老顾牵头，跟意大利学校合作，这样我经常借着去意大利考察，看看他们娘俩，已确保她们被照顾得很好。”
简时序这下脸色缓和了些，顾白松了口气。
“时序，我是真的很关心她们的，我们部都有人传我在意大利养情人了，你知道，这种绯闻对我可是毁灭性打击，可我退缩了吗？没有。我不仅没有，我还更进一步。”
简时序冷冷开口，“更进一步，给我女儿说，你代替他爸爸？”
顾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不是，沈渺毕业了，你还不回来，我就寻思给沈渺找点事儿做，又跟老顾想办法把她介绍给国际刑警，做了一年顾问。直到你确定要回来了，我才敢她们请回京市。”
“不过人家沈渺对你也是真心。说最狠的话，做最心软的事儿。我暗示她你要回京市了，然后提了句市局有个星辰人才计划，她就顺水推舟说回来的。”
简时序又点了根烟，冷冷开口，“你经常去公寓？渺渺还给你准备拖鞋？我女儿说你对她妈妈也挺好的。”
顾白举起手发誓，“天地良心，意大利的家我倒是去过好几次，其实更多时候我都是带娇娇出去玩，陪她上启蒙班，京市的公寓，我就去过三次，都是带孩子出去玩，连门都没进，哪来什么拖鞋。”
简时序摁熄了烟头，“嗯，以后不用你带我女儿出去玩了，她爸爸我，会带她出去。”
——
沈渺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间听见“咔哒”一声。
好像是开门的声音。
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给身边的简娇娇拉了下被子。
一走出卧室就被一双手拉入怀中。
简时序把她抵在墙上，扣住她的双手。
烟味有点重，她别开脸，“你怎么进来的？”
“密码输对了就进来了。你这个密码太简单，没有难度。”
“密码是顾白设的，公寓是帮我们找的。”
沈渺猜到他已经见过顾白了。衣服没换，还周身烟味。
“对不起，渺渺，我不知道。”
简时序说完，就着窗外落进来的月光去吻她的唇，沈渺偏了偏头不给他亲，可简时序追得紧，不给她机会，她又怕动作大了，躲了几下，就给撬开了嘴。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沈渺双手死死抵在简时序胸前，“这位警官，我们都离婚了你还来我房间做这种事，算不算犯法？”
简时序腾出一只手，把沈渺的手举过她头顶，按在墙上，“你觉得我可能会签字？”
“那我们现在这样也不对。”
“我说了对不起。”
“难道我就要说没关系？”
“渺渺，妈妈的事情清楚以后，其实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应该继续做警察，但是到了海地，我想通了，所以，当你叫我回来的时候，我才会是那样的反应，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怀孕了，我一定会马上回来的。”
沈渺的身体软了下来，简时序趁机扣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回到主卧。
沈渺就这样看着自己被扔到床上，看着简时序在自己面前一件一件的脱下衣服。
简时序俯下身把沈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你想干什么？”沈渺又一次用手抵住简时序。
“那你猜猜我想干什么。”
“你来见我就只想做这个？那你何必来找我，外面多的是女人想帮你，你们法医室那个陆苏，不是就愿意吗？”
简时序笑出声，无奈又好笑，“渺渺，我只能说，我对你青天可表。行了吗？”
“不行，这次换我要约法三章。”
“你约法三十章我也同意。”
“一我还没想跟你和好，离婚协议我签字了的，你不许在外面说我跟你还是夫妻。二不许说娇娇是你女儿，你哥哥和白岚姐也不许说，不然以后我想回意大利都不方便。三不许对我的生活和工作指手画脚。”
简时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字脱口而出。
然后吻下去，额头、下巴、锁骨，每一处他都认真地吻了，好像要把三年来欠下的吻一次性补完。
沈渺被吻得晕乎乎的，身体迅速地起了反应，她有些羞恼，都已经生了孩子了，怎么还这么的……没有抵抗力。
这三年后的第一晚说是简时序温柔的道歉，其实更像是一场拿回主动权的宣誓。
情动时，他停下来，让她答应搬回家住，沈渺被闹得没法，含含糊糊答应了。
一晚下来，已经分不清是谁欠谁了，反正以后日子长着，账留着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