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蒲海燕,你被学校开除了,导致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你不恨她?”
徐成摇摇头,“我不恨她,她只是被覃喆骗了,不知道谁才最爱她的,她没明白自己的心。”
“那你为什么杀了她?”
徐成怔住,眼神渐渐有些失焦,“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她说的,她后悔了,知道我才是最好的,明明是她让我去找她的。”
简时序:“她怎么让你去找她的?”
“我每天都会去看她的qq空间,我每天都会在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悄悄等她经过。她跟覃喆分手以后,我没见她多伤心,倒是覃喆,喝醉了两次。所以海燕在qq空间更新动态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些话是对我说的,那些事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
徐成停顿了一下,“海燕是个好女孩,爱上过她的人都不可能放下她的。”
简时序冷哼一声,“哦,还有谁爱上过她放不下?”
“覃喆那个狗东西啊。我一直在海燕上下班路上的一间咖啡馆里等她,那天我还碰着覃喆了,他竟然也在偷偷看海燕。他看着好像喝了很多酒,我承认是想看他笑话,于是偷偷跟着他,他醉倒在路边,我上前去踹了他一脚,他竟然拉着我说他和海燕的事。”
“他摸出一把钥匙,说一直舍不得还,说还想和好。他拉着我,问我,为什么海燕还要想着以前的人,他哪里比不上以前追海燕的人。我怕他要回去找海燕,为了断他的念想,就把钥匙拿走了。当晚海燕就更新了qq动态,海燕她肯定是想我了。”
简时序抬手摸上下巴,“所以,你回去找蒲海燕了?”
“嗯,我知道她的作息,那天晚上我就去找她了。我去找她的时候,她穿着性感的睡意在卧室里等我,我抱住她,但是她有点害羞,我用了好些力气才搞定。但事后她疯狂地打我,她大喊大叫,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还不小心伤到自己的额头,我怕她引来邻居,拿枕头捂住她的嘴,想让她安静一点。”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到海燕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门,也不知道怎么被车撞了。”
简时序翻看了下之前的现场照片,和局里心里医生给徐成做的心里评估。
他给钟大伟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出了审讯室。
“这个案子咱们破得挺快,一点没拖泥带水啊。”林子峰已经在办公室里整理材料了,早结早安心啊。
简时序双手插兜,半坐在办公桌上,看向钟大伟他们,“你们觉得能结吗?”
几人心想:这不明摆着吗,凶手自己都承认了,能不结吗。
但领导这样问,答案就肯定不简单。
“你们不觉得徐成每一步的后面都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走吗?你们有没有感觉蒲海燕的死太巧合了。”
“这么巧,多年不发qq动态的人会突然发动态,让大学的暗恋者精准地看到;这么巧,暗恋者跟踪这么长时间,却只碰到过受害者男朋友一次,那一次还得到了钥匙;这么巧,男朋友精准分享了受害者的位置。这么巧,有人知道蒲海燕的为人,知道她过去的情感纠葛,知道她现在是单身居住,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
“还有最大的一个bug,蒲海燕的朋友们看到那几条动态,是什么反应,你们还记得吗?惊讶,然后觉得装,觉得自己被蒲海燕欺骗了,或者觉得蒲海燕变了。说明什么,说明发那几条动态不是蒲海燕的风格。不缺追求者,对爱情提得起放得下,不像一个纠缠于过去的人。她为什么发?”
几人听简时序这么分析,都觉得很有道理,深入想想,凶手是很明确,但确实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序哥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地方过于巧合了。”
简时序目光一沉,“我从不相信巧合。”
“覃喆,序哥你的意思是覃喆。”
简时序点点头,“李洵,查查他,他一定有我们没发现的动机。还有,有没有办法查到蒲海燕那几条qq动态在哪里发的?有没有什么异常?全方位查清楚。”
李洵抱着笔记本过来,“交给我序哥。”
简时序抬手看表,已经是深夜了,不知道沈渺睡没有,这两天忙着案子也没去看她。
他正在心里计算现在开车过去所需要的时间,手机上却很默契地收到了沈渺微信。
【我要睡了,你一会儿忙完了就别过来了,自己也回去休息吧。伤口今天恢复得非常好,医生说明天换过药以后,可以隔三天来一次。】
【嗯,案子在收尾了,后天你出院前肯定能搞定。】
【后天?!三天72小时,不是明天晚上吗?简时序,我想明天晚上就回去。】
沈渺发完这句话的同时,还配上了好几个可爱的生气表情包。
简时序垂眸浅笑,眉梢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序哥,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钟大伟拉过易泽啧了一声,“你管序哥看什么,快去查覃喆,早点结案。”
简时序今晚本来是准备去趟医院的,但之前简一初就发信息来,说是有要紧事,必须当面说。
“哥,事情我办了一半,有个情况我得跟你说说。”
简一初一脸为难。
“钱是文景给的,人也是文景的关系。”
简一初一愣,半天才回过神,“哥,神了啊,你怎么知道的?宋文景跟你的关系我还是知道的,这人我也不敢下狠手收拾,还在哪儿,你见见?”
“不见了,文景不知道,是他老婆沈云锦。文景新婚,难免听老婆话,这资源和钱让老婆用用很正常。这人就这么把文景吐出来 ,那也不见得是宋家的什么心腹,你尽管放手做,有人问,就大大方方提我,宋家和文景不是问题。”
简一初这才安了心,转头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一个宋家他不至于顾及如此,只是知道宋文景和简时序的关系,他担心简时序为难,伤了兄弟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