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宋家那个从美国回来开律所的宋飞？”简时序前段时间在市局碰到的法学院同学陈文韬就是跟着宋飞回来的。
“对，就是他。说起来宋飞跟宋文景还算是亲戚。之前我经手的一个案子，嫌疑人的律师就是宋飞，我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儿，因为宋飞找到新证据，最后无罪释放了。他很有手段，我对他印象很深。监控拍到大概10点左右，宋飞进了酒店大堂。”
简时序曾经有段时间经常听到宋文景提起宋飞，说这个叔叔很好，很照顾他。
但他忘记什么时候开始，就再没有听宋文景说过宋飞。
“查过入住记录吗？”
“查过了，没有他的入住记录。所以我觉得这个有点不对，但也不确定他和这件案子有没有联系。”
简时序一脸严肃，是沈渺没见过的样子。
她在后面默默站着，看着简时序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
“尸体再让高雪验一遍，我给她说过了。目前最重要的是那5个参加party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先排查。大伟，你把张哲、易春玲、胡月这三个人带回来，把每个人的底摸透了再问。易泽，你刚刚对程小娇的分析我很赞同，你和子峰、李洵再查查她身边的人。”
简时序安排完工作后，才想起沈渺还在办公室里。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
沈渺双手在身前摊开，“见到人了，我才能有所判断。”
“我现在要去跟文景谈谈，一起？”
“嗯。”
这事儿发生后，宋家就不再允许宋文景随意出门了。
简时序和沈渺到的时候，宋文景的爸妈都在，宋飞也在。
“时序，你来得正好，这是宋飞，他是律师，我叫他来为文景的事儿提供法律意见。”
简时序礼貌问好，“你好，简时序，文景的朋友，也是负责这次程小娇案子的警察。这位是我们大队的沈顾问。”
沈渺很配合地在简时序身后微笑点头。
“宋飞，时序是华泰简董的亲弟弟，他跟文景关系最好，你有什么话都可以问时序。”
宋飞四十多岁，是典型的成熟精英男，儒雅稳重，穿着调低，却全是名牌。
“幸会，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简先生，毕竟文景只是在配合调查阶段。”
简时序脸上扬起一个单纯的笑，“嗯，那我正好有个问题想问问宋先生。案发当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蓝山露营基地？”
宋飞显然没料到简时序这么直接，不过他迅速调整好表情，缓缓开口，“我给一个客户送判决书，本来是可以邮寄的，但客户等不及，要立马拿到，我就给他送过去了。如果有需要，我晚点让秘书把客户信息发给简先生。”
“好，那麻烦宋先生了。宋伯父，我想见见文景。”
一提到宋文景，宋炜就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狗东西现在还在房间里睡呢。没出事儿的时候天天不回家，出事儿了天天不出房门。”
宋母曾静翻了个白眼，“你一天天也没着家，怎么知道儿子干了些什么。”
宋炜“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你生的好儿子！”
“说得好像不是你儿子似的。”
简时序懒得听他们吵，给沈渺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上楼去找宋文景。
“宋文景也是可怜，不尽责的父亲，没有爱的母亲。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他还能这么善良，也是难得。”沈渺一边上楼一边悄悄给简时序吐槽。
“文景那就是单纯的没脑子，什么善良不善良。”
“啧啧啧，简时序，你也是个嘴硬的。这些年你保护了他很多次吧，所以他才这么信任你。”
简时序回头看了沈渺一眼，目光有些沉重，“你确定文景很信任我？”
“嗯，他跟你说话的表情、态度、气场，就是依赖信任，我的感觉不会错。”
“所以事情才不好办。他这么信任我，却也不愿意跟我说真话。”
宋文景窝在房间里打游戏，见了简时序和沈渺也没多大反应。
问来问去，还是那几句，不知道、不清楚、睡着了。
简时序没办法，只得带着沈渺先离开。
在回程的车上，简时序开了点窗，任由冷风涌进车里。
“他宁愿背着杀人的嫌疑，也不愿意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关于宋飞，你怎么看？”
沈渺想了想，说道：“他当时的反应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慌张，但不奇怪，你问的突然，又是跟命案有关，谨慎点说得通。但他说的这话是假的，他不是去送判决书的。”
简时序挑眉看向沈渺。
“这么肯定？”
“肯定，我的直觉不会错，你可能没感觉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呼吸很乱，语调也不稳。最关键的，他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强了起来，这就是在防备你。所以他肯定撒谎了。”
“那他去干什么？”
沈渺白了简时序一眼，正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