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都不信,说我为什么会帮一个毫无相干的人呢?班主任知道了以为我早恋,把我训斥了一顿,那些男生笑话我更厉害了。”
肖季欣说话带点鼻腔,这是真委屈了,比被人冤枉还无辜。
“真可恶!后来呢?”
“后来也没什么了,就是班上的男生们都不喜欢我,就连上厕所都躲着我,说我身上有病。有些女生就看不惯帮我说好话、和我玩,其实我觉得女生比男生简单多了,我们那时候一放寒暑假就打架,说是开学三天耍,放学三天打,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我们那也是啊!还有还有,那些男生穿的都是些紧身牛仔裤,梳子镜子一大堆,身后跟着自己的小弟,真的很非主流啊!”
番茄花说起这个,让景雅想起了程湘来。
程湘和其他女生不一样,别的女生留长长的斜刘海遮住半边脸,她说这个造型太丑不符合她的气度,于是整个初中都是短发,说是容易洗。景雅当时觉得她很酷,想着自己也去剪个,没想到被程湘拒绝了,说她剪短发不好看,一头卷毛像个大妈。景雅就歇了这个心思,整天跟着程湘屁股后头玩。
有次刚好是圣诞节,程湘说上了晚自习,带她去自己同学家玩,景雅本来不想答应,但想起程湘向来是个风风火火出其不意的人,就答应了。谁知那晚,加上张泽坤三个人,和她那女同学,推着一辆破自行车,轮着来骑和载人,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家。那晚上就只有一个手电筒,一边走一边笑,程湘还不小心掉进了沟里,溅了一身的泥水。
后来程湘对她说,那晚上她怕的要死,怕狗叫,怕猫叫,怕黑,怕鬼。但为了景雅和撑面子,硬是大着胆子走完了那条路。
景雅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说:“没事我也怕,但我一看到你就不怕了。”
程湘颇为感动,拉着景雅当天就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旱冰场,说是请她溜冰。
景雅问:你会溜冰?
程湘回:我不会。
景雅问:那你拉我来?
程湘说:不会可以现在学啊!你看到那个帅哥没有?就是他了,让他教我们,不能白交钱啊!
于是那天,两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旱冰场都是她俩的笑声,笑的屋顶都在颤抖。当然,也摔了一身的伤。
那时候,她们是真开心啊!
所以在第一次见到陈潇的时候,景雅就有种感觉,他,像极了男版的程湘。
但,每个人在世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无论一个人再怎么像另外一个人,终究不是她。
景雅叹口气,正好这时铃声响了,三人才不甘不愿回了教室。
晚上三人组说起肖季欣的事情来,刘衡说:“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很精致细心的人。”
“怎么说?”
“你看他的书本、练习题,都没有一点卷边或者脏东西。说明他平时爱护的好。他穿的衣服也是隔一两天就换,不像像有些男生一周换一次。”
景雅真没注意到这些,问:“那你怎么知道?”
“我平时发试卷、考试资料给他,除了你们只有他会说谢谢。”
番茄花说:“在班上我就没见他说过几句话,我以为他是个哑巴。”
景雅说:“怎么可能呢?其实我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白皮肤湿漉漉的眼睛。”
刘衡盯着她,番茄花也盯着她。
“你们别误会啊我就说说,客观评价而已。”
走了一会儿,番茄花突然道:“我真想出去玩啊!要不等这周末,我们一起出去聚聚? ”
“上次不是才聚过?”
“我就是觉得无聊啊这日子,无聊透顶一成不变。”
是啊,高中生活无聊,睡到自然醒的日子都不多,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我觉得可以。”
“奥耶!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上次萧琢华不是没来吗?这次正好叫上他!”
景雅想着萧琢华的确很久没出来和他们玩了,对此也没意见。
番茄花却来了兴致,说:“你们知道,以前有男生给萧琢华递情书的事吗?”
景雅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男的给男的写?”
番茄花意味深长点点头,继续道:“就是男生,你不知道吧?之前高一他有次跟人打架,打的就是写情书的那个男生。”
“啊?”
“据说那次打的特别凶,那男生被打的都不敢见萧琢华。”
“你怎么知道?我从没听他提起过,你确定有这样的事?”
萧琢华为什么不和她说呢?不行,自己有时间得问问,不能光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啊!
刘衡停下来看着番茄花,似乎在说我看你编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番茄花继续道:“你知道他一直住校对吧?他隔壁寝室有个戴眼镜的胖子,某天脱得跟泥鳅一样悄无声息躲在了萧琢华的床上。萧琢华回来一掀开被子居然有人,又气又急把他打了一顿。”
“不是、你怎么知道?”
番茄花狡黠一笑,说:“你猜?”
“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事。”
“你脑子里眼睛里能有多少事?不信你去问他。”
问还是算了,刚把人哄好别又生气了,再说这事他肯定也生气。那难怪有段时间他阴晴不定的,原来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