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去时,脸上酸涩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
本是满腔怒火的冷沭,张口想骂冷兮的嘴也不自觉在面对自己小雌崽这种表情时止住了口。
说实话,这个雌崽给他的印象永远都是不听话且倔强刚硬的,似乎除了刚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再没有见她哭过。
此时却偷偷躲起来掉眼泪……
冷沭心里没有心疼,只有别扭。
犹豫良久,还是没有骂她动作太慢,而是随手扯了块儿兽皮扔到冷兮脸上,僵硬着脸冷声道:
“擦干净,不要让雪鸮等太久。”
“……”
冷兮也只在木门被破开时被吓了一跳,之后就迅速变得面无表情。
和冷沭极为相像的脸上是差不多的阴沉。
使劲用兽皮狠狠擦过水珠,似乎在与什么东西较劲一般。
粗糙的表面蹂躏过软嫩的肌肤,迅速泛起了红色,带来些微自虐般的触感。
一些跟着自家首领的神兽白虎族人,就这样大模大样,没有丝毫不自在地观察着雌性大敞开的石屋,好奇左右观察着,甚至有些兽人用极为轻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站在里面的冷兮。
交头接耳,用自以为很小声的话语对她议论纷纷。
“真不知道这冷兮长成这样能有和雪鸮少主结侣的机会有什么可哭的。”
“真的是,虽然说这一代的雪鸮天赋不怎么样,但配冷兮肯定绰绰有余啊。”
“这还用疑问?冷兮不一直都挺蠢的吗?”
“又蠢又笨,还天天拿个兽牙张牙舞爪,要不因为是首领的雌崽,她肯定孤独一辈子。”
……
诸如此类的冷嘲热讽细细碎碎。
当着冷沭的面这样嘲笑他的雌崽。
冷沭却也只是轻轻皱眉,也许心里是有不舒服,却从来没有维护过自己的亲生雌崽。
这种情况,从来不是第一次出现。
似乎自冷兮记事以来,就从未逃脱过……
脸藏在兽皮之后,面容稍显英气的雌性狠狠咬紧了雪白的牙齿,用唇形无声说出了几个字。
那群神兽白虎们谁都看不见。
但冷兮清楚,该知道的兽人一定看得一清二楚。
狠狠将兽皮丢在地上,冷兮抬脚踩在上面走向了冷沭的面前,一反常态地对自己这个所谓的父兽柔和了三分态度。
“走吧,让强大的神兽雪鸮等待太久确实是我的错。”
明明难得地露出一个,像是这里其他雌性一样的温柔笑容,确是在嗓音中,着重强调了强大两个字,听在冷沭耳中刺耳异常,却又挑不出来她什么毛病。
总而言之,就这种不上不下卡着的感觉特别难受。
“……”
冷沭不是很高兴地摆下了脸,伸手提住旁边,刚刚讨论冷兮讨论最欢的几个雄性兽人扔出了外面。
一言不发的走在冷兮面前,向着神兽雪鸮的地界走去。
“……”
蝎宿和冷兮一动,不管思雅想不想都会被一股不知名力量带着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