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子与电话那头的温曜同时沉默。
但温厌耐心有限。
他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多不胜数，没空浪费在无用之人身上。
温曜自认了解自家大哥的性格，没有卖关子，很快回答，“因为皎皎。”
温厌沉默了几秒，指尖在扶手上敲击，发出‘笃笃’的敲击声。
这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黑衣人与跪在地上的金发男额头同时冒汗，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和这敲击声正一点点趋于一致。
被掌控、被人用气势轻松压迫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
“老四。”
“嗯？”
温厌轻轻叹息，“真的不考虑接替我，留在这里吗？”
虽说双胞胎在某些方面的眼光相同，很有可能会爱上同一个人。
但温曜是不同的。
就连老四都被那位从未见过的外甥女拿下了。
温厌觉得……非常有趣。
真想快点回去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皎皎’。
温曜果断拒绝，“大哥还是另外找人替你吧。”
温厌被拒绝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老地方见。”
说完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温厌才将视线真正投到金发男人身上。
见金发男人一直不回答，温厌交叠的腿放下，起身走到他面前，
金发男听见脚步声，脑袋垂得更低，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嘴里只会重复那一句求饶的话。
温厌脸上带笑，弯腰看着他，嗓音异常温柔，“金，为什么要背叛家族？”
金发男头皮发凉，颤栗的弧度愈发大，上下齿磕碰到一块，发出刺耳的‘咔咔’声音。
“为什么要背叛家人？”
温厌语气十分不解，嗓音温和地仿佛能够滴出水。
他半阖的丹凤眼向上微掀，与温柔嗓音完全相反，他的眸色冰冷到刺骨。
“啊！”金发男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他不愿抬头，所以黑衣人帮了他。
金灿灿的头发被黑衣男抓住，用力往下一扯。
强烈的疼痛令他抬起头，与温厌对视。
只轻轻对视一瞬间，阴鸷冷郁的视线将金发男刺得瞳孔紧缩。
温厌微微一叹，“金，你让我失望了。”
金‘啊啊’开口，泣不成声，“顾问，顾问我错了，对不起，请原谅我。”
因为被人向下扯着头发，他露出满是伤痕的喉咙。
伤痕很细，鲜红液体干涸的痕迹犹如复杂的迷宫线条，在脖颈上纵横交错，一路蔓延至衣领之下。
温厌伸出手指，无瑕的指腹按在金满是伤痕的脖颈上，一点点沿着伤痕向下。
每向下一寸，他就说出一个名字。
金发男的瞳孔几乎缩成针尖大小，强烈的恐惧笼罩着他。
“这些是你的家人与好友，对吗？”温厌嘴角微勾，嗓音愈温柔，眸光就愈加冰冷。
“呜…”金发男失声恸哭，跪在地上，不断求饶，“求求您，别伤害他们，背叛家族的人是我，他们是无辜的……”
温厌叹息，“你的家人是无辜的，可我们呢？我们也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