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朝府衙,雅雀无声,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
卢文盛脸色大变,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潘大人,您暂且先息怒,此事还是要细细过问才是……”
潘越脸色铁青的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老卢,你今天怎么回事,在府尹的位置上做久了,连案子都不会断了?”
“此案还过问什么?这不是已经摆明了,胡彪指使手下人污蔑良家子弟,铁证如山,难道他还要狡辩吗?”
“是是是。”卢文盛有些慌了神,生怕潘越怀疑到自己身上,顾不上许多,顿时猛地一拍惊堂木,狠狠瞪向胡彪。
“大胆胡彪,黄文炎,你们两个给本官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胡彪浑身颤抖,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冷汗。
一旁的司徒宇脸色铁青,眼见形势不妙,就要脚底抹油开溜。
然而王雄又怎么能让他轻易走脱,“司徒大公子,案子还未审完,现在就走怕是有些不太合适吧。”
“谁,谁说我要走。”司徒宇脚下一个踉跄,回过头硬着头皮说道:“日头太毒,本公子体弱,想找个阴凉处歇息罢了。”
“王雄,我若是在这里,万一天热着了暑气,你可担得起责任?”
司徒宇说着,朝王雄摊了摊手,仿佛吃定了王雄不再敢阻拦自己。
就在这时,潘越阴沉着脸,阔步站了出来。
“司徒公子,案子还未审完,你作为证人,现在还不能离开。”
潘越说着,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卢文盛,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自家人知自家事,要说京城中谁最了解卢文盛。
无疑是他这个多年的知己和同窗。
以前的卢文盛是何许人?那可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铁面判官,判起案子来,甚至比自己还要较真。
莫要说是一个司徒家的公子,就算是皇亲国戚犯了罪,闹到他这里,也落不得半分好处。
这样的人,为何会这般品行大变。
断案凭借一意孤行,妄自推断也就罢了,如今牵扯到了权贵,却是这样一副和稀泥的态度,企图让这位司徒公子蒙混过关。
如此行径,让黄越对自己这位至交好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
司徒宇面色惨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面对朝中二品大员,堂堂六部尚书,即便是他出身司徒家族,也没有勇气公然还嘴。
“潘尚书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晚辈在这里等着便是。”
潘越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卢文盛。
“卢大人,请继续审案吧。”
此刻的卢文盛如坐针毡,哪里还顾得上司徒宇,当即狠狠瞪向胡彪和那名捕快。
“胡彪,事到如今你还不快如实交代,为何要栽赃陷害李云瀚。”
“这……”胡彪浑身打颤,下意识的抬起头,眼睛瞄向司徒宇,撞上司徒宇那凌厉的眼神,胡彪面如苦瓜,突然放声大哭。
“卢大人,下官知罪,下官一时糊涂啊。”胡彪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下官之所以栽赃他,是因为看李家家境优渥,又在京中并无背景,这才想要陷害于他,进而敲诈勒索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