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这下连叶念慈都不敢看了。
因为从绮夜出来后，她和厉渊在山顶上发生的事，让她有种见不得人的羞耻感。
厉渊注意力倒是不在唐琬身上，他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相亲？”
这时候顾霖尘才站起来，对叶念慈礼貌颔首。
然后转过脸去和厉渊面对面。
“久闻纪元实业的厉总大名，今日难得初次见面，顾霖尘。”
厉渊，“京城顾家，我也早有耳闻。”
两个男人差不多高，只是顾霖尘身材没有厉渊那样壮，更偏瘦长型。
但都拥有一张女娲偏心塑造的脸。
叶念慈见大家都认识，于是提议，“既然这么难得，那厉哥哥，我们就一块儿坐吧。”
厉渊很好说话的样子，“你开心就好。”
“服务员，麻烦这桌再加一张椅子。”
唐琬还没反应过来，叶念慈就坐到了她身边，顾霖尘学着刚才鹤碧君的样，往里挪开一个位置让厉渊。
现在他们呈现的坐位正好是鹤碧君和顾霖尘面对面，她和厉渊面对面，叶念慈坐长桌中间。
厉渊掏出一根烟递给顾霖尘。
顾霖尘双手合十，表示谢过，但不会。
他自己燃了一根，把打火机往桌上一丢，声音不大不小，“碧君，老四家只顾着给你找门好婚事，不顾老大家死活啊。”
这句话在场的人，除了叶念慈一脸茫然外，谁都听得明白是什么意思。
顾霖尘当年可是杀害鹤宥莉凶手的辩护律师。
听到这话，唐琬尤为紧张，指甲已经抠进肉里，尽可能在调整紊乱的呼吸。
他什么意思？是觉得当时苏潇和没判死刑，给他找麻烦了是吗？
鹤碧君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还是顾霖尘开口解围。
“工作归工作，作为律师的职业操守就是保护我的当事人，并不是存心要针对谁？相信厉总同样公私分明，生意归生意，和人情无关。”
厉渊勾了勾唇，“还是当律师的人会说话，是非黑白仅凭一张嘴都能扭转乾坤，真是活该你挣大钱。”
说出的话乍一听像恭维。
顾霖尘温文尔雅一笑，假装听不出当中的嘲讽，势均力敌地说：“厉总抬举，我们那点杯水车薪，也是靠像厉总这样的人才创造出的价值。”
言外之意就是做生意的人最容易陷入非法和不当经济纠纷，他们律师才有用武之地。
唐琬对这两人莫名其妙的敌意感到头痛。
但是，内心的天平更倾向于顾霖尘多一点。
因为厉渊走到哪里都会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甚至自带敌意。
就像这样的场合，他就不该挑起苏潇和案的话题。
但很快，厉渊的“关切”就转移到了她身上。
似笑非笑问：“碧君相亲，小弟妹是来凑热闹的？我还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