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压抑着胸腔的怒火。
等万红霞同志压着何春凤狠狠出了口恶气,许姣姣在旁边见缝插针的踹何春凤两脚,母女俩累了打不动了,才有人在董厂长的示意下出来拉架。
“好了好了,红霞你消消气,别跟她脑子不行的一般置气!”
家属院交好的婆娘安慰万红霞。
逼脸都被豁肿的何春凤眯着只剩下一条缝的肿痛的眼睛,抬头就听见这么一句。
——她‘啊’一声尖叫,被刺激的彻底疯了。
“万红霞!你个贱逼,我杀了你——”
等许安春急匆匆带着市日报的两名记者紧赶慢赶的来到现场。
就看见何春凤被人拉着竟然还张牙舞爪的朝他妈和妹妹扑过去,一副要撕了两人的架势。
许安春火气上涌。
他一把冲上前把瘦弱的母女俩护在身后。
他愤怒地朝何春凤大吼道:“你敢动我妈和妹妹一根手指头试试,市日报的记者就在这看着,我妈和我妹今天要是有个闪失,我跟你们夫妻没完!”
两名市日报的记者扛着笨重的摄像机和话筒跑过来。
他们一来就仿佛逮着个大新闻般,对着现场一通‘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尤其是何春凤那张扭曲的像个疯鬼一样的脸。
由于特别有冲突、震撼感,为首的记者同志围着她的周围,兴奋的多拍了好几张。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的样子,非常棒!”
何春凤白眼一翻:“啊!”
直接被刺激的晕过去了。
许姣姣:“”
万红霞:“”
“”以董厂长为首的皮鞋厂一干领导干部,一片麻木脸。
当然,没了恶鬼何春凤可拍,两位记者同志立马将长枪短炮对准了他们。
他们可没忘了今天许同志请他们过来的意思。
这帮子厂领导干部,一看就有问题!
“请问您是皮鞋厂董厂长吗?你们厂许安春同志实名举报有厂领导干部家属剥削欺凌底层工人同志,请问此事是否属实?请问你对此事了解吗?”
“听说许安春的妹妹许姣姣同志由于你们厂领导干部家属的恶意污蔑,如今工作也快没了,你们觉得羞愧吗,对自己没有领导好皮鞋厂,感到内疚吗?”
“请问哪位是许副厂长,可以站出来给我们讲讲您的爱人为何对许姣姣同志抱有如此大的恶意呢?”
“她还不满十八岁,如此用心良苦的整治一个未成年,您的爱人是怎么想的呢?”
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许向华:“”
他怎么知道魏青梅的蠢脑子是咋想的!
皮鞋厂一干领导干部,啥时候面对过这种激烈的场面。
两名记者同志就像那闻到腥味的猫,几近狂热的围着他们不放。
场面从刚才的吵吵闹闹,一下子摧枯拉朽般,陷入另一种炸锅。
围观的工人们都懵了。
‘许家把妇联办请来就算了,把市日报记者都喊来了?’
‘我去!老许家这是彻底跟厂领导干起来了啊,这得多大能耐!’
“乖乖哟,许家这是要跟厂里彻底闹僵,以后日子不过啦?”
‘姣姣?许家小闺女,魏青梅还真给人写过举报信?’
一个瓜接着一个瓜砸在这些工人同志们的头上。
直接砸得人晕头转向。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既懵逼又激动。
这闹的,不比厂里放电影来劲啊!
人群里,偷偷藏在熟人身后的魏青梅脚下晃了晃,脸色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