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就见一个瘦津津的女同志怯生生站在门口。
她长得很好看,虽然脸色蜡黄,嘴唇也没啥气色,但五官长得极出色,俏生生站着,就是一副楚楚动人的美人模样。
许姣姣:“请问,这里是皮鞋厂工会办公室吗?”
靠门边坐的一个戴眼镜斯斯文文的女同志,看见许姣姣那一刻,她眼中闪过惊艳。
世人都有点颜控,她也不例外,她柔声又疑惑的看向门口的许姣姣。
“同志你找谁?”
办公室里还有三男两女,几人都好奇的看许姣姣。
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可不多见。
许姣姣笑了下,更显脆弱可怜。
“我找工会主席。我听说工人同胞受了任何委屈和不公都能找你们工会同志做主!我家里最近出了点事,现在日子快过不下去了,我找主席同志给我做主呢!”
工会本就是处理工人困难、矛盾的这么一个组织,日常都有人来工会哭诉,对于许姣姣这番说辞,工会里这些干事已经见怪不怪。
来工会的,谁还不是找工会做主的呢。
只是这么漂亮的女同志都有人欺负,简直丧尽天良!
还是门口的女干事,她熟练的掏出本子和笔,脸色严肃。
“你先进来吧,你有啥问题可以先跟我说,我登记下来,等胡主席开完会回来,我立刻把你的问题报告给他,你放心,主席一定为你家做主!”
“谢谢你干部同志。”许姣姣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过她一脸诚挚说完,摇头道,“我还是在这等胡主席回来吧。我家的事情涉及到的人事关系比较复杂,只有亲口跟胡主席说,我才放心,而且过了今天我就要无家可归,可能睡马路啥的,我耽搁不起。”
女干事放下笔震惊抬头:“啥事就严重到无家可归了,这话可不兴瞎说。”
许姣姣抬眸,又垂下,然后叹了口气。
她声音悠悠:“没瞎说,我家得罪了厂里的许副厂长,厂里把分给我家的房子收走了,我家兄弟姐妹八口人,没房子没个遮风挡雨的地,是死是活还不是老天一个念头的事。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人家,命是最不值钱的。”
她说的自贱又可怜,把在厂的工会干事们都心疼坏了。
而她话里的意思,却又轻飘飘丢下一颗炸弹。
许姣姣没啥要顾忌的,反正她今天来的目视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越大越好。
‘啪嗒!’笔掉了。
问话的女干事都打磕巴了:“你你你,你说许副厂长——”
其他竖着耳朵听的一屋子人:“”
‘噗!’
喝茶的呛水。
‘咔嚓。’
说话的一个转身脖子差点扭断。
工会众人精神一振,他们脸色的表情既震惊又兴奋。
炸裂!
一上班,工会这边就收到许副厂长欺压工人同胞的举报。
这跟酣战之际,有人帮忙朝敌军扔了一把火有啥区别?
这是援军,援军啊!
谁不知道厂委和工会一向互相看不顺眼,抢地盘,抢功劳,抢工人啥都抢。
只要待确认一下许副厂长欺压工人同志的事情是否属实,他们就可以敲锣打鼓庆祝起来了啊。
工会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迅速站出来一个梳着中分头,身穿白短袖的男同志作为代表。
对方自称也姓胡。
许姣姣眼神微闪。
胡主席,胡干事,这俩人要是没点关系,她打死不信。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本来还不敢保证工会是不是能站在她这边,但眼前的胡干事包括工会在场的人看态度都偏向同情她。
那她的计划只能说,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