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被蒙上双眼,绑缚在一辆马车上。
赵泽坐在她身旁,手探进她衣襟。
南星叫道,“赵泽!无耻!你在做什么?”
“放心,老大对你念念不忘,我却对你没兴趣!当然是搜身,知道你擅长使毒,不能不防!”
手中摸到了几个小瓷瓶,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没有了它们,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想对付我,还嫩了点儿!”
南星道,“宇文铎在哪里?你是要带我去见他?”
赵泽却不语,片刻后道,“真不知道老大看上你什么?难道就是这张脸?可梅儿也长得不差啊啧啧,看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南星心道,看来宇文铎和韩梅都没死,而且都来了京城。他们的出现,不知道是否和景煜突然离开有关系?
景煜会不会有危险?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赵泽出现在寺中,是否会和疫病有关?难道这疫病真的像景煜所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难道宇文铎竟与郑元启互相勾结,祸害百姓?
马车行进了不知多长时间,久得南星都觉得要一直走下去时,终于停了下来。
等南星眼前的黑布被解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华丽的屋子。
四周点缀着珠宝玉器,一个大大的床帐,里面空无一人。
赵泽出去了,再回来时,却带回来两个人,皆被绑着,一个四五十岁年纪,身穿着县令官袍,一个是个年纪相仿的妇人。
二人被推倒在地上。
南星转身去看,一队黑衣人进来,后面那人却让南星呼吸一滞。
依旧白衣羽扇纶巾,却没有了往日的明朗,依旧俊美的脸庞上,满是阴鸷。
宇文铎身后之人正是韩梅,她穿着一身红色衣服,肚子高高隆起,已经有了身孕。
“阿芷?还是我应该叫你夏南星?”
宇文铎站在南星身前,盯着她美丽的面容,自嘲地笑道,“原来,你我相交一场,你口中的竟然都是谎言,就连名字都是假的,呵呵,我还真是被你骗得团团转!”
“宇文铎!你把我绑到此地,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拜你所赐,我清风寨当日惨败,死伤那么多兄弟,这笔账,我倒要和你好好算算!还有今日,我们策划多日的疫病,竟被你开出了方子,这笔账又怎么算!”
“当日朝廷大军围攻,山寨当中兵力悬殊,自然落败,你把这笔账算到一个女人头上,算什么英雄?还有疫病,竟然真是你搞的阴谋,害死了多少百姓的性命,你可知道?’
“多日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好!我不算英雄,现在只怕你心中的英雄,你那位英王殿下,已经身首异处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宇文铎死死盯着南星,“果然一说到他,你就如此关切!只不过如今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们的人已经把此处的县令拿下,此处离京城最近,京城想必也会很快易主,你就等着看他们梁家王朝的下场吧!”
说着,他用手中扇柄轻轻触上南星的脸庞,“多么美的一张脸!想来美人落泪也会是很美!”
南星盯着他,却没有后退半步,“宇文铎,你想怎么样?’
宇文铎收回扇子,指着旁边跪着的二人,道,“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顺从我,做我的新娘!我会给你名分,给你荣华,你在英王那里能得到的,我都会给你!”
他身后的韩梅听到此处,猛地抬起眼来,看着宇文铎,“阿铎!你!”想要说什么,却被宇文铎的眼神给吓得咽了回去。
“这第二条路嘛,你看到旁边这二人了? 一个是当地县令,一个是他夫人,竟然誓死不愿效忠于我,”说着,他一个眼神给赵泽,赵泽已拿出一把匕首,往那县令和妇人身上捅了几刀,二人尖叫一声,鲜血顿时喷溅出来,流了一地。
“你!你怎么变得如此丧心病狂?”南星失望地看着他,“你可还记得当日清风寨中‘替天行道’的口号?你当年举起义旗,不伤害百姓,只劫富济贫,你可还记得?”
“哼!哈哈哈!替天行道?又有什么人替我来主持公道?”宇文铎面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想当年,我还年幼,却目睹家破人亡,别的小孩子还在享受父母疼爱之时,我却被迫颠沛流离,整日里东躲西藏,又有谁来为我想过?为我主持所谓的公道?这些年,我卧薪尝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报了这国恨家仇,让姓梁的一家付出代价!”
他步步逼近南星,笑道,“所以说,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天道,只有弱肉强食、只有尔虞我诈,强者自当得到一切,弱者只配下地狱!”
“夏南星,我要让你看到我登顶的一刻,我希望,站在我身边的会是你!”
南星望着他狂妄的面容,道,“你和郑元启是一种人,为了一己私欲,把无辜百姓的性命视作草芥蝼蚁,任凭你们碾压。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坐在那至高之处,怎么配得到天下?!”
宇文铎眯起眼睛,“来人!给我把她的嘴堵上!”
“你这么害怕听到真话吗?”南星还要说什么,却被赵泽用一块布子塞进嘴里。
她剧烈地挣扎,却被赵泽一记手刀劈下,顿时昏了过去。
宇文铎抢步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喃喃道,“你为什么要激怒我?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