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翜看着牧水绮兴奋地与冰幽交谈,心中那股郁闷愈发浓烈。他冷着脸走上前去,站到牧水绮身旁。
牧水绮似乎并未察觉流翜的异样,仍在叽叽喳喳地和冰幽分享着近日的趣事。
冰幽则微笑着倾听,偶尔回应几句,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牧水绮身上。
“……臭臭在老妖树那里医治,说是过些天会重新长出尾巴。”
“嗯,你们都没事就好。”冰幽柔声说。
察觉到来自流翜不友好的目光,冰幽微微侧目,看向流翜,问牧水绮:“这位是?”
牧水绮赶忙介绍:“冰幽,他就是鬼牙山的流翜。流翜,这是冰幽,我的……”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介绍冰幽。
朋友?救命恩人?
冰幽和流翜都同时蹙眉,心事各不同。
“……我的好朋友。”她笑了笑。
流翜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冰幽和流翜互相打量对方。
从来都只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字,没见过本人。
流翜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久仰冰神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
冰幽淡然自若,礼貌回应:“阁下过奖了。”
牧水绮在一旁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忙笑着打圆场:“哎呀,难得在这鬼市碰上了,我们一起逛逛吗?”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流翜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冰幽身上移开。他心中暗忖,眼前这人看似温润和善,可为何自己就是觉得他对牧水绮有着别样的心思?
这种感觉令他十分不悦。
冰幽则依然保持着优雅的风度,慢慢地跟在牧水绮身后走着。
一路上,牧水绮像只欢快的小鸟,一会儿看看这个摊位,一会儿讲讲那个小吃,试图让两人融入欢快的氛围中。
但流翜和冰幽都只是偶尔应和一声,心思依旧在彼此的打量与揣度上。
牧水绮只当做他们两个是初次见面,对彼此不熟悉,都有些拘谨罢了。
前面有人卖糖炒栗子,牧水绮跑去买了一斤。她给他们手里各抓了一把。
冰幽边走边慢慢剥着板栗,流翜没吃过这玩意,便跟冰幽偷师,学他剥栗子。
不远处有人表演杂技,牧水绮凑热闹围了上去。冰幽将剥好的栗子都放到她手心里,他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尝一尝。
牧水绮一怔,“你不喜欢吃吗?”
“栗子倒是好吃的。”
冰幽的表情藏在面具下面,她看不见,但从他的语气里面能听出来,他是愉快的。
“那你为什么不吃?”
“我剥给你吃,不想让你剥的手疼。”冰幽从她的手里拿走了剩下的板栗,准备都给她全部剥了放进袋子还给她。
几天不见,冰幽对她变得如此体贴,实属意外。她的心如同得了自由的鸟,雀跃不已。
又不敢高兴得太过明显,生怕把冰幽那点好不容易外放的心思给憋回去了。
她偷偷转过脸,笑颜如花。
一旁默然的流翜不知怎地,看见他们两个这样亲近,心里竟是闷闷的。
“不就是剥几个栗子,至于这么开心?”流翜轻睨了她一眼。
冰幽认真地剥着板栗,杂技表演的声音很热闹,冰幽和流翜中间还隔了一个牧水绮,并没听见流翜的话。
牧水绮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流翜:“你给我小声点。”
“让他把板栗给我。”
“怎么,你想吃独食?”
“……我也能剥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