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阿喀琉斯握紧拳头,“assassin,我不明白,这种事情有意义吗?那些孩子,早就不存在了!”
“确实没有意义。”
士郎的动作很轻。
“迟到的正义从来不算正义。现在的做法说愧疚也好,想要弥补也罢……怎么都好,我只是在做我能做到的事情。”
“你能做到的事情?”
阿喀琉斯把自己手中的枪插入地面。
“我不理解,无法理解,assassin!就算你能做到,但是这些孩子存留的也不过是怨恨。这样的话……什么都不做也没有关系吧!”
士郎没有抬头,脸被阴影遮挡。
“确实,什么都不做也没有关系,或者说,不管怎么做都没有意义。”
“我以前啊,抱着这样的心情得过且过,失去了很多,得到的答案很少,有过无数的不解,也亲眼看见悲剧在我眼前发生。”
月光下,切嗣的祝福,爱丽太太和伊莉雅的不舍。
莉莉想要挽回最后的放手。
藤姐无理由的支持,以及樱最后希望让他得到的幸福。
明明这样的画面从来没有见过,连做梦都是奢求。
只有从心底遗留下的温暖,寄托的感情,真实的在心间流淌。
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无能为力,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改变不了的怎么也改变不了!
用这样的方式说服自己,把悲伤和痛苦埋在属于自己的站台。等待下一趟列车启航,仿佛哭泣也跟着停留……
一直以来从未改变的做法,一直以来如出一辙的逃避……
但是!
士郎抬头。
“什么也无法舍弃,什么也无法改变!”
“这些孩子的恨我感受得到,他们死去前的痛苦,想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眷念,睡在河中冰冷的颤抖,我全部感觉得到。”
“不做也没有关系,因为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这种事情谁都知道!”
“但是就算没有意义,就算结果已经注定,我果然……还是讨厌什么都不做!”
士郎攥紧拳头。
“我啊,就是这么的伪善!”
愤恨又如何?迟到怎么了。
现在我就是想做。
没有理由。
因为,这是我的自由!
——
“ass……不!……卫宫士郎!”
阿塔兰忒身心都感受到了战栗。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
“archer。”
士郎的声音没有改变,很温和。
“很抱歉这个时候拜托你,不过可以帮我去西区找一些被褥吗?”
阿塔兰忒回过神,表情数次变化。
阿喀琉斯卷起自己的衣袖,淌进河中。
“阿喀琉斯?!”
阿塔兰忒无法理解。
“大姐!assassin说的没错,我们不能许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如果只是想让这些孩子睡的更舒服,那么也不是难事!”
阿喀琉斯同样抱起一个孩子。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真疼啊!”
皮肉被河水腐蚀的痛苦并不一般。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士郎。
紧咬牙关。
“assassin,虽然我们还是敌人,但是你这家伙,真是让人佩服啊!”
“我只是在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从始至终,士郎都是这样。
他无法拯救一切,所以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到能做的事情。
回到19世纪的伦敦改变历史,那种事情只存在小说与梦里。
使用圣杯,这些孩子不过是无数的怨念集合体,要怎么救?
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在这个不算完全虚假的世界,重新帮这些孩子找一个家,让他们安稳地长眠。
“可恶!阿喀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