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宁答应了,因为他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果然,唐嫣宁把自己的生机让渡共享给那个少年后,他活了回来。他还是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因为他是陌生人,她叫他陌陌大哥。
他长得好看,就好像雨后的青竹,气质清雅;仿若云间的松树,身有傲骨;他又像童话里的王子,俊颜如同雕刻,一肚子的学问会从他言谈举止中不经意地倾泻出来。
唐嫣宁没有告诉他她把自己的生机让渡共享给他的事,后来,在一次赶集中,那个少年不见了,她和养父母找了他很久。
如果说唐嫣宁回到唐家,有什么后悔的事,那么她后悔给唐泽恒献那么多的血,导致她的身体虚脱。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那个少年------
狂风呼啸着,吹得路边的树木左摇右摆,树枝在风中剧烈地抖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倾盆而下的雨水,在路面上形成了一片片水洼,车辆疾驰而过,溅起高高的水花。
闪电划过夜空,短暂地照亮了这条公路。
五辆高级黑色轿车在闪电的光芒中现身,它们排成一条车队,气势逼人地驶向半山别墅的公路。
原本蹲守在路口的几个人,急忙扔下手中的烟蒂,对着车队冲过去。
“来了,来了,这是陆总的车子吧!”
“一定是,除了陆总,谁出行这么大排场。”
“看他的车牌,一溜的8888,陆总实锤了!”
一群人朝着车队冲过去。
有的还举着包裹在雨衣里的长枪短炮,显而易见是一些记者,即便是这样的暴雨夜,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车速放缓。
坐在车子当中的尊贵男人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如剑的墨眉微蹙,发出不悦的询问,“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但坐在副驾驶座的助理刘诚,还是感受到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气。
暴雨夜的公路,仿佛是一条被黑暗吞噬的河流。
车队在经过路口的时候,他们手中摄像机已经对准了车内最尊贵的那个人,透过车窗,似乎隐隐可以看见一抹立体深邃的剪影。
然而,那车队却在记者们快要靠近的时候,忽然加大马力,调转了方向,在路口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往前开出去了。
车队并没有进入别墅路口。
从路口冲出来的那些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车队驶远。
车队中间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刘诚打了几个电话,这才小心回禀道,“是唐家的人,不知道哪根神经搭住了,非说您会去参加他家女儿的生日宴。这些人都是唐家找来的。”
陆君寒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墨眉皱得更紧了,如鹰隼般的目光透过车窗。
刘诚小心翼翼道:“莫不是那天唐家来送请柬,刚好我们说起唐家和顾家合作的那个项目,跟咱们陆氏集团的项目重合,总裁您说要会会他们。然后,唐总就误会了?”
可笑,自家总裁说要会会,是在商场上过过招的意思,谁要参加他女儿的宴会了?唐家女儿是什么东西?
这世上,谁不知道,鼎鼎大名的陆总不近女色,最讨厌女人,是连握手都嫌弃的那种。
陆君寒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声音冰冷刺骨,“停车。”
整个车队靠边停在了山脚的路边。
陆君寒给刘诚一个眼神,“你,去前面的车上。把车开到唐家门口,四辆车都停在那里,却不要进去。”
“啊?”刘诚讶然。“这-----这样啊。”
看来陆总是真的生气了,如此捉弄唐家。
“那陆总您------”
“回家。”陆君寒简洁地两个字。
刘诚冒着雨从车上下来,跑到前面一辆车去了。
陆君寒喜静,向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
以他现在的地位,所有的合作,都是人家求着他,也没有他求人的时候。
此前一个月,陆君寒在半山置办了一栋别墅,没什么人知道,他就正常下班回家,哪里料到会碰到这样的事,车队给唐家的人堵住了。
这一下,有唐家好受的了。
车队重新启动,四辆高级黑色轿车调了个头,从原路返回,又回到了别墅区的岔路口。
这一次,倒好像生怕记者们不来似的,车速放缓,有多慢就多慢,缓缓从岔路口开进去,让记者们拍个够。
而载着陆君寒的那辆车,却径直往前,从别墅区的后山绕道进去。
跟别墅区前面正路相比,后山这条路,年久失修,又窄又陡,且有很多急转弯。
在这个暴风雨肆虐的夜晚,雨幕如瀑,疯狂地拍打着车窗。
忽然一块滚石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轰鸣声。
陆君寒拧了眉,正在细辨这个声音,猛地后脑勺像是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一般,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甚至感觉后面有黏糊糊的血流下来,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后脑勺,当然手上空空如也,什么血迹也没有。
自从他从人贩子手里逃回来之后,他就痛觉过敏,一点点小伤也会感受到过剧的疼痛,偶尔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没来由的疼痛发生,尤其是这一年以来,他总是感觉头晕、精神不济,但到医院里检查又查不出任何病因,甚至连低血糖都没有。
陆君寒那如神只般俊美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猛地当胸又好像被人踹了一脚,只觉得肋骨“咔”的一声断了,插入到肺里,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那完美的面庞瞬间苍白无比。
前面开车的阿忠发现了陆君寒的异常,“陆总,您这是------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