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茹也跟着站起来，正当她准备要提着包离开的时候，陆铭忽然挥了挥手，示意她停下。
“季秘书有些脸熟，我们见过吧？”
刚才季雪茹一直没有吭声，始终在认真听着两人的谈话。
现在突然被点名，有些愣怔的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陆铭，微微摇头。
“不好意思，也许在单位见过，但我记性不好。”
季雪茹确实对这张面孔极为生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陆铭不再言语，只是笑了笑，自顾自的吸着烟。
季雪茹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陆建，等出了风景区的街道，才将陆建拦下。
“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陆建将烟头掐灭在景区外围的垃圾桶里，随口反问道：“哪里不对劲？”
“我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很怪。”
“老码头的项目是先前跟进的，但上头现在着重要开发这片区域，甚至连厂房的工程都搁置了，这本来就让我觉得很古怪。”
“现在你没发现流程推进的极为顺畅，一点阻力都没有吗？”
“你仔细想想，从立项到招标，再到落实到基层，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可郊区的那片厂房却接二连三的出现麻烦……”
陆建双手插进裤兜，笑道：“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确实不对劲。”
“我们追根溯源，这个项目开始的时候，就是从上面下的直达文件。而市委接手之后，很多材料甚至都没有走发改委，直接从办公室就敲定下来了。”
陆建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等着季雪茹的思路跟上，才紧接着往下说。
“我们之所以觉得怪异，是因为这个项目不是市委看重的，而是上头看重的。”
“可一个景区的改建方案，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市政工程，上头为什么那么重视？”
季雪茹先声夺人，快速接话：“有人要起底去年跟前年的烂尾楼工程？”
陆建淡淡的点了点头，吁了口气道：“你爸跟高书记都想快速落实到位，说明这桩烂摊子没那么简单，是冲着厉正书去的。”
“我去，合着上头的博弈开始了？”季雪茹脸色涨的通红，有些激动。
“很难说，也许只是简单的派系之争，但新一轮的任命今年就要开展实施了，牵扯到的人都不可能单纯的小绵羊。”
“咱俩说不定要见证威海的历史了……”
季雪茹一把拽住陆建的胳膊，兴高采烈的问道：“我也不相信你是一只小绵羊，是不是早就和我爸私底下接触过了？”
陆建实诚，摇了摇头。
“没有，你爸的态度不太明朗，我哪里敢私底下跟他接触？”
季雪茹却不相信，直截了当的说道：“可我总觉得，你今早看到新闻的态度很不对劲，好像早就感知到了什么，并不惊讶。”
“当初的招标信息都在u盘里，而u盘有秘钥，你跟我都没有打开看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你跟谁搭上了线，绕开了市委的作用？”
陆建见她兴致勃勃，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态度，只好将温倩这段时间做的那些事都说了一通。
当然，出于男人的风度，部分事实还是做了客观的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