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若那上三品道人出自天师府,张维安看的应更清楚,兴许来到龙岩府,便是顺路调查此事。
若真是天师府的某个长老,师祖,丢的可是天师府的面子。
那群天师府的牛鼻子,嘴上说着,道法自然,随心所欲,不拘泥于形,不依赖于物,可也要面子的很!
明面上,天师府无一丝音讯,背地里,估计一群师叔祖,长老,急的直跺脚,恨不得瞬移过来清理门户。
“若真是天师府的人,孙城隍,你这口可得长大点”。
张观山打了个哈欠,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步府。
天师府道人的事,他管不着,也没本事管。
他还需护着林思目,方时雨二人送粮,明日一早便须离开龙岩府,离开之前,倒是可以再办一件事。
“此事暂且不提,能降下一场雨,让龙岩府的百姓不再挨饿,没水喝即可”。
孙礼摇了摇头,负手眺望天际远方,眼神明暗不定。
话虽这般说,但也要看明天来的谁,若是地位高,自然要狠狠开口,毕竟因为那道人,龙岩府死了不知多少百姓。
他的阴司,更是被搅得翻天覆地,打都打不开,十二主簿,数百鬼神还活着几个,是否躲在阴司里逃过一劫,他现在都不清楚。
……
一晃入夜,二更时。
龙岩府静谧无声,明月高悬,拂过的风,虽说还有些燥,可却多了一丝凉气。
孙礼手里捧着一卷书,坐在城隍庙上空,一边看书,一边看着龙岩府的百姓,虽说日夜游神没了,但亦要有鬼神照看着百姓。
他便充当起日夜游神。
老庙祝捏着刻刀,借一抹月光刻着福牌,刻好之后,便将其挂在城隍庙里,那棵枯死的老槐树上。
干枯的枝桠间,已挂了上百福牌。
自旱灾来临后,他便每日刻一个福牌,祈祷这旱灾尽快过去。
“应是快了……”。
老庙祝呢喃自语,回头看了眼主殿。
夜幕降临前,他耳边响起一阵声音,说是这龙岩府的旱灾,马上就会过去,让他把这消息说给同知听。
还好马上就要过去了,若是再不过去,这龙岩府,彻底一没水,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
“……龙岩府知府,沐直书,表里不一,看似一心为民,呕心沥血,实则修妖魔道人邪术,其属幽冥,已至融筋境,害人不知几何……”。
同知手捏毛笔,口中一边念叨,手里一边写着奏折
虽说张观山会以传讯令牌,将此事传给镇妖司。
可他还需写一封奏折,派人送入京畿,待朝廷处理此事。
“幸有镇妖司,武陵校尉张观山来此,心如明镜,眼光似剑,可刺破一切虚幻,断沐直书乃妖魔道人,以刀斩之,挂龙岩府城墙示众”。
“言武陵校尉,实乃镇妖司天骄,大乾根本,先上伏虎山,擒幽冥堂主李魁武,后杀前载妖魔天邪……”。
写完了沐直书的事,同知自然不会忘了张观山,一封奏折,大半皆是吹捧张观山。
颇有种若无张观山来一趟,整个龙岩府要成空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