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和妈妈离婚了。你忘记你当初想换爸爸了吗？”秦川淡漠地低睨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儿，“你忘记，你想要改姓，叫齐思澄了吗？”
“可一个人不能有两个爸爸吗？”秦思澄愣了下，吸了吸小鼻子，双眼茫然。
“不可以！一个女人不能同时有两个丈夫，一个孩子不能同时有两个意义上的爸爸。”
声音落下，林雪妍感觉脸侧好像被扇了一巴掌一样难堪。
什么叫做一个女人不能同时有两个丈夫！
这是在暗讽她吗？！
“如果我和妈妈在婚姻存续期间，也就是以前，我和妈妈没离婚的时候，你只能有一个爸爸。你不能叫别人爸爸。叫了，那就是不尊重我。但现在我和妈妈离婚了。恭喜你，你可以选你喜欢的齐叔叔当你爸爸了。
你可以让你的齐叔叔给你做早餐，可以让你的齐叔叔给你绑辫子，可以让你的齐叔叔在你肚子疼，在你发烧的时候，日日夜夜抱着你，哄着你，可以让你的齐叔叔陪你拼图，可以让你的齐叔叔带你做很多我们以前做过的事情。”
“可是外婆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川的重音打断。
“外婆说的不一定是正确的。这些我以前都告诉过你，但你没放在心上！”
秦思澄哇一下就哭了，抱着爸爸的大腿。
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以前爸爸也不是没对她凶过，但每次过后，爸爸都会原谅自己，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
但这次，她真的是慌了，觉得好像真的是要失去爸爸了。
“呜呜呜……我不管，总之，你不能疼别人。我是你女儿，我……我……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应该宠我！你的草莓熊，你的东西都应该是我的……呜呜呜……”
秦思澄死死抱住秦川的大腿。
林雪妍看女儿哭得很伤心，自己也有些动容。
“秦川，你到底还想我承认什么错误？”
林雪妍真的觉得自己的认错态度已经很好了。
她做了这辈子打死都不会做的事情。
主动道歉。
她一直认为无论恋爱还是婚姻，都应该男人哄着她，宠着她，就算她错了，也应该男人主动认错。
她现在都打破自己的原则了，秦川到底还想怎么样！
秦川轻轻掰开女儿抱紧自己大腿的小手，看了林雪妍一眼：“你大概还没意识到，其实你爱我。你现在想我回去，只是因为生活上的不习惯而已。”
“这怎么可能？！”林雪妍几乎下意识反驳，但话说出口，她就下意识捂住自己嘴巴了，有些不太敢看秦川。
秦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林雪妍，你觉得我秦川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如果当初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我可能不会跟你结婚。我可能会跟你商量其他解决的办法，包括孩子生下来，我自己一个人养。”
“但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你会努力尝试着喜欢我，你想要好好跟我生活。孕期那段时间，你敢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升温？我们没拥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就算是产后一年，我们的感情也还算过得去。”
“之后你若即若离，偶尔对我好，偶尔冷视我的需求。这才导致我们的婚姻破裂。我秦川从来不是舔狗，我不是冲着你林雪妍那张脸就可以舔五年的人！如果你没有对我释放一点爱意，我不可能在林家坚持五年！”
“我坚持五年，从来不是因为我秦川无处可去，也不是我秦川找不到工作，而是因为曾经在婚内，我爱你，我爱我们共同的孩子，哪怕碰到一些不可调和的家庭矛盾，我都想着把这段婚姻维系好。
离开孟家，就算情况再差，打短工住工地，或者去兄弟那里借住几天，我也能过度，也能让自己好好生活下去的。林雪妍，你今天给我听清楚，林家从来不是帮了我什么，给了我什么，而是你们林家一直在向我索取！”
说完，秦川干脆利落回小院子，剩下林雪妍一个人唇瓣张合，心口起伏不平，难以接受事实地站在原地。
不可能的。
她怎么可能爱上秦川。
她爱的人，认为配得上自己的人始终只有齐司礼啊！
秦川骗她。
对，秦川一定是骗她的！
到最后，林雪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女儿回别墅的。
一路上，秦思澄都在哭，哭累了倒头就睡。
就是偶尔在睡梦中还是会抽搐哽咽两声。
林雪妍骤然有些羡慕她。
起码还能睡得着。
这一夜，矛盾，混乱，各种思绪充斥着她的脑海，好像要把她活活给折腾死一样。
林雪妍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像秦川说的那样，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