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仲皱着眉头说道:“脉象还是并无异常!”
沐诚一听,连忙追问:“为何?”
百里仲摇摇头,表示无奈:“实在是不知为何,待我回去翻翻医书,看看能否找到相关记载。”
沐诚心中焦急,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忙问道:“对了,邢来福呢?他有没有办法?”
林丰走上前回答道:“回大人,邢来福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目前来看,人没什么事。”
此时,被叫起来的众人有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有的则是满脸担忧,其中一名老者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我们是不是中了什么毒呀?”
沐诚连忙安抚道:“大家放心,不是中毒,毕竟连百里大夫都没有诊断出问题。”
然而,那名老者却接着说道:“可是百里大夫刚才明明说他要回去翻医书了。”
百里仲接过话头解释道:“诸位不必担心,只是在下学艺不精,对于一些病症还未能完全掌握,所以才需要回去查阅更多的医学典籍,以增长见识。”说完,他背起药箱向沐诚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几日后,百里仲匆匆来找沐诚,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他一见到沐诚,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沐大人,我找到了!在我师父留给我的那本珍贵的医书里,我找到了解金蚕蛊的法子!”
沐诚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真的吗?快告诉我,是什么方法?”
百里仲点了点头,详细解释道:“医书上记载,用石榴皮根煎汤饮之,可以促使中毒者吐出蛊虫。虽然过程可能有些痛苦,但应该是有效的。”
沐诚闻言,心中大喜。他立刻着手准备解药,同时把人集中在一起,准备进行试验。他拿出之前在毛三强身上收下的香囊,对众人说道:“我怀疑就是这个香囊让蛊虫暴动的。之前没有试是因为没有解药不敢轻易尝试。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解药,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自愿站出来试一试。”然后把他们有可能中了蛊的事告诉他们。
他顿了一顿,又诚恳地说道:“当然,我也会尊重大家的意愿。实情都已告诉了你们,你们自己做选择。”
徐国惠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她勇敢地说道:“民妇愿意一试。”
沐诚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叫人把她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放好了那个香囊。徐国惠一进去,就感觉到身体开始难受起来。她紧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
早就做好准备的百里仲迅速把解药喂给她喝下。徐国惠先是一阵胸闷气短,感觉血液倒流;但喝下解药后,她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紧接着,一阵阵恶心翻涌而来。
终于在几十息以后,她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只被唾液包裹着、还在蠕动的虫子出现在她的呕吐物中。徐国惠不敢直视那只虫子,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恶心呕吐。
百里仲见状,立刻拿了双像是筷子的夹子,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虫子夹了起来,然后扔进了火盆里。虫子在火盆中迅速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在空中。徐国惠看着这一幕,心中松了一口气。。
得到验证,众人都试了是否中蛊,包括邢来福,全都中了蛊。
全都解完蛊后沐诚通知他们的家人把人都接走了。而罗马庄陈家早已人去楼空,习坤是骂骂咧咧回来的。
京都皇上下旨沐诚功过相抵不予封赏。断了线索庆昭帝也未让他继续查,还特意让景八给他传话让他不必再查,而是严查幽州各地的河流和路口。这些人此次吃了大亏,密道被捣毁,暂时不会有动作,但明年的春闱这些人怕是会再卷土重来。邢来福先让他看管着,等齐国公府来捞人。庆昭帝从永乐那里获得的线索里收集到了许多齐国公府犯罪的证据,他要用齐国公府作为对抗世家的第一个口子。
皇宫里的御书房内,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音儿,你确定那人和你一样都是重生的吗?”此人正是昭国皇帝,年约四旬,他身着龙袍,袍上绣着繁复而精致的图案,金龙盘旋,云海翻腾,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与尊贵的身份。每一次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帝王之气,即便是最细微的动作,也显得那么庄重而有力。他面容沉稳而威严,岁月在他脸上雕琢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棱角。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朝堂风云,又似能穿透历史的尘埃,望向更为遥远的未来。眉宇间,既有对江山社稷的深沉忧虑,也藏着对治国理政的坚定信念。尽管已步入中年,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如同山岳般坚不可摧,那是无数次面对困难与挑战,以非凡毅力铸就的坚韧。
“回父皇,儿臣之前还不敢确认,但是此次幽州的发生的事前世是没有的。而且,他应该比儿臣重生得更早,前世他和齐国公府的小郡主并无交集。儿臣猜想,他也怀疑儿臣也是重生的才有这番动作。”永乐推断道。略微思忖后永乐又道:“父皇,不能让陈若鹏与齐国公府再有牵扯,若是这样下去华承和华曼都会被牵连。前世,我们姐弟妹们并没有反目,都是外家们在争权夺势,因为父皇想要削弱他们的权利,所以一心想扶有血源关系的皇子上位。”
皇上点头,欣慰的道:“你母后打理后宫从未有差池,对你们这些孩子她也不曾有过偏颇,朕能有你们这么多孩子都是因为你母后宽待,朕的每个孩子她都会护着。朕知道,宫里除了淑贵妃,没有人怨怼过你母后。”皇上回忆着儿时在后宫里发生的种种不堪,再看现在自己的后宫,他很自豪自己能娶到一个好妻子。也是因此,作为皇后第一个孩子的永乐得到了他的偏爱。
“也是因为父皇多有体谅母后,这么多年了,儿臣从未见父皇母后红过脸。”永乐笑着道。
“那是你母后大度不跟朕计较。”庆昭帝厚着脸皮说,随即又是一阵怅然,“你母后知道朕的难处,先皇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朕收拾,你母后啊替朕分忧了不少,朕…对皇后多有亏欠啊!”
永乐想到前世淑贵妃在宴会上总是不阴不阳的讽刺她母后,她现在就不想再去安慰庆昭帝了。
转而拉回刚才的话题,“父皇,儿臣想和陈若鹏定亲。”
庆昭帝先是一愣,然后直接拒绝:“不行。”
“父皇你先听儿臣说。”永乐劝道。“他一旦和儿臣定了亲,那么齐国公府的人便不会再信任于他。”
庆昭帝摆手道:“不用如此,想让他们彼此失去信任还有其他方法。”
“可儿臣想与他成亲!”永乐坚定的说道。
庆昭帝疑惑:“为何?”
永乐跪下,行了大礼,鼓起勇气说道:“儿臣此生不想再嫁,还望父皇成全。”顶着庆昭帝的威严,永乐不敢抬头。
许久,庆昭帝才说道:“是前世婚姻的不幸让你不想再嫁?所以此生你想用与陈若鹏的亲事来堵悠悠众口吗?”
见永乐像是下了决心,他又劝道:“音儿,你是昭国的长公主,乃朕之掌上明珠,自幼便享尽荣华,备受宠爱。世间万物,皆有其时,婚姻亦是人生之大事,自是不可轻忽。但朕希望你能觅得一位才德兼备的驸马,与你共度风雨,共享喜乐。音儿,不要害怕婚姻的束缚,真正的感情,会让你的世界更加宽广。愿你能以开放之心,迎接属于你的幸福。”
听到庆昭帝这话,永乐缓缓地抬起头来,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自责和愧疚:“父皇,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
庆昭帝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试图将她扶起,但永乐却固执地拒绝了,她用力地将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挣扎:“父皇,儿臣……儿臣……!若没其他事儿臣就先退下了。”她终究还是无法鼓起勇气向庆昭帝坦白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她对沐云曦的心悸。
回到京都后,永乐曾给沐云曦写过一封书信,但当她送出信后,便立刻后悔了。她发现自己对沐云曦的感情远比她所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然而,庆昭帝并没有准许永乐离开,他默默地注视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察一切的光芒。经过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庆昭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连重生之事都能告知于朕,难道还有何事不能与朕相告?”
他用力地将永乐拉起,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眼睛,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眸看到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永乐红着眼眶,有些怯生生地看向庆昭帝,嘴里却小声嘟囔着:“我这不是怕气着您嘛……”
庆昭帝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笑起来:“说来听听,除了你这次被人掠走之外,朕什么时候被你的事情气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