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府上时,景八也恰好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一封密信。沐诚并没有急于查看这封信,而是先安排人去把府医找来为肖四医治。来不及问张二他们事情的经过,回到书房里先看信了。
景八随沐诚一起到书房里,沐诚看着信件眉头紧锁;因为信中庆昭帝说此次的事是有奸佞和幽都合作,目的是要“扰幽州之市肆,使昭国通衢阻绝,妨其国计民生之昌盛也。”
还说那些人应该是在等一个时机,让他抓紧找到失踪的人查清此事,不要让此事爆发出来,州府兵马任他调遣。
景八也适时的递给他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不用打开沐诚也知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时阿风又送来了午膳,沐诚胡乱吃了几口后便交代下人要好好照顾肖四,如果他醒来一定要第一时间派人到府衙告知自己,随后便带着景八和阿风,又叫上张二一同离开了。
他们离开沐府后,沐诚让张二给阿酒指路,决定亲自去一趟肖四受伤的地方看看情况。
来到那个小院,沐诚发现这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其他人家并无差异。于是他直接去找那口井,因为安大之前说过这口井有问题。
在后院的一角,沐诚找到了那口井。从外表来看,它与普通的井毫无区别,但沐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张二看着沐诚一直盯着井口,上前说道:“肖捕头就是觉得这口井有问题,所以才会回来查看,没想到最后却受了重伤。”
几个人围着井口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接着,他们开始检查整个院子,尤其是后院,那里到处都有打斗的痕迹,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几个人仔细地搜索了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但最终一无所获。可以想象,这些人早就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
沐诚再次来到井边,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井底的情况。然而,无论他怎样审视,都无法察觉到任何异常或不妥之处。他仔细观察着井水的流动、井壁的材质以及井口的大小等细节,试图找到这口井与其他井之间的差异。
阿风注意到沐诚一直皱着眉头紧盯着这口井,他试探性地问道:“大人,需要小的下去看看吗?”
沐诚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他迅速在院子的背篓里找到了一根粗壮的麻绳,并将其系在了阿风的腰间。他告诉阿风,如果遇到任何危险或者需要帮助,可以通过拉扯麻绳来发出信号,以便他们能够及时将他拉上来。
阿风本想拒绝,表示自己不需要这样的保护措施。但看到沐诚坚定的眼神,他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份好意。毕竟,对于主人的命令,作为下人应该无条件服从。
说来也巧,当阿风沿着井壁慢慢向下爬时,他不小心踢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头。随着砖块的掉落,井壁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入口。阿风惊讶地发现,这个入口正好位于水淹不到的位置,仿佛是特意设计的一样。
进入地道入口后,阿风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地道内部弥漫着一股潮湿而陈旧的气息。他一边警惕地留意四周的动静,耳朵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声响,一边继续深入地道。随着他的前行,地道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阿风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到出口,轻声道:“大人,给我点个火把?这里太黑了。”
沐诚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带着一丝担忧:“阿风,小心。”阿风点了点头,解下腰上的绳子,继续往里走。
起初,由于地道的低矮,他不得不弓着腰前行,但往里走了一会儿,地道的高度逐渐增加,他这身高六尺的大男人终于可以直立行走了。他加快了脚步
很快,他来到了一处分叉口,看着通往各个方向的地道,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毫不犹豫地熄灭了火把,顺着来时的记忆,快速往回走。他的脚步轻盈而敏捷,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是一阵无声的风,迅速消失在了地道的黑暗中。
就在他刚走不久,有两个男人举着火把走到了他刚才站的地方。他们的身形一个瘦削,一个壮硕,显然是追踪者或者地道的守护者。瘦子环顾四周,眉头紧锁:“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壮硕的男人也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困惑:“不应该啊,我明明看到光了。难道是我们太紧张了?”他们举着火把在地道口徘徊了片刻,但最终也没有发现阿风的踪迹。
瘦子嘿嘿一笑,拍了拍壮汉的肩膀:“你眼花了吧,整日在这底下干活,我也常眼花。早上刚进来那会儿,我还把邱老太看成她儿媳妇了呢。”
壮汉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淫笑:“哈哈,你那不是看错了,你那是想人家儿媳妇了吧?”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彼此都懂的意味,然后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回荡在地道中,他们往回走着,远远还能听到两人相约晚上一起去找那邱老太的儿媳。
这边,阿风在确认地道无人后,迅速将井口恢复成原样,确保不留下任何痕迹。然后,他急忙找到沐诚,禀报道:“大人,下面有地道,而且我发现有三四条分叉口。”
沐诚闻言,敛眸沉思,问道:“可知那些分叉口的方向?”
阿风摇了摇头,回答道:“有人来了,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就赶紧退了回来。不过,我敢肯定,其中有一条地道的方向是通往城内的。”
“嗯,先回衙门。”沐诚点了点头,决定先返回衙门再做打算。
他们刚回到衙门,就听人来报,说林丰他们在黑松林深处遇袭,对方人数众多,估计有三百人。情况危急,请求派人支援。
他们刚回到衙门,还未及歇息,就听人来报,说林丰他们在黑松林深处遇袭,对方人数众多,估计有三百人之众。情况危急,请求立刻派人支援。
沐诚闻言,神色凝重,他迅速拿出兵符,交给景八,命令他速去调集五百精兵前往黑松林支援林丰等人。同时,他又吩咐兵马总管习坤,派兵封锁所有通往黑松林的路口,确保敌方无法逃脱。
他本想一道前往,但阿风和阿酒却拦住了他,劝他留在衙门等待消息,以免前方战事未明,后方又出现变故。沐诚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他们的担忧有道理,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回到衙门等待前方的消息。
然而,他并不想闲着,心中始终牵挂着此次的失踪案件。于是,他决定带着阿风和沈以泰直接前往大牢,审问刘书吏。
牢房内,阿风迅速搬来桌椅,沐诚就坐在牢房外面,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刘书吏。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刘书吏,我且问你,为何在那卷宗上,你不把那陈三爷并非一个人的情况写清楚呢?”
刘书吏一听,连忙磕头喊冤:“大人啊,属下也不知那不是一个人啊!当时我只是按照惯例,将陈三爷的名字和事迹记录在案,并未察觉到其中有何不妥。属下若是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定当如实禀报,绝不敢有丝毫隐瞒啊!”他说着,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看上去的确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沐诚气笑了,他说道:“本官是先看了你写的案宗,再听几个捕头的汇报。当时本官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所有的人都和案宗上的对上了,可偏偏就是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今日想通了,原来是出在刘书吏这里啊。”
刘书吏也不推脱,自责的承认道:“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偷懒。在誊抄其他县衙送来的卷宗时,看着上面的陈三爷出现次数太多,而且那陈三爷也失踪了,属下为了省事就简单概括了。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偷懒,都是属下的错,请大人责罚。”说完,他痛哭流涕,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样。
沐诚见他这就认了,心中明白他还有其他隐瞒,但也没有再问。他问一旁的沈以泰是否记下来了,然后让刘书吏签字画押就走了。
出了大牢,沈以泰不解地问:“大人明知道他还有隐瞒,为何不问了呢?”
沐诚简单地回道:“他这么快就认了,那么其他的他就不会再说了。有时候,人一旦决定坦白一部分,就会守住剩下的秘密。”
沈以泰又道:“要不……给他上刑?”
沐诚摇头:“不必了,他已存了死志。一个人若是一心求死,那么无论我们用何种手段,都无法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真相。而且,我已有其他的打算。”
沈以泰疑惑:“大人是如何看出来他存了死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