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诗杳却是撅起了嘴,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委屈道:“可…… 将军,您一直不让妾身出去。”
“妾身就算有再好的想法,也没办法去把那银项圈打造出来啊。妾身真的很想亲手为即将出生的小公子准备这份贺礼。”
严殊看着女子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愧疚。
他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曾说好要陪她出府转转,就连马车都备好了,不曾想,临出门前却被突如其来的到访打断。
眼下,临近年关,他更是分身乏术。
朝堂上,大臣们你来我往,述职、奏报、商讨,一桩桩事务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每一件都关乎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
宗族里,祭祀、家宴、族中子弟的安排,各种繁杂琐碎的事都等着他拍板。
除此之外,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年节时分也变得活跃起来,人情往来,交际应酬络绎不绝。
他忙得连轴转,根本就脱不开身。
严殊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柔声道:“我这两天很忙,实在抽不开身。不行明天就让严悦陪你出去逛逛吧。”
“妾身谢过将军。” 这可真是求之不得呢,罗诗杳见目的达到,心中乐开了花,可嘴角噙着的却是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她知道严殊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闲暇陪自己出门。
所以她才特意挑在这个时候说出,要为未出生的小公子准备贺礼。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她所料,严殊没时间,就让严悦陪自己出府。
罗诗杳尽量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她不能表现得过于欢喜,不然严殊可能会起疑。
也不能显得太过失望,否则严殊或许会心生愧疚,反而可能改变主意。
如果是他陪她出去,那可就糟糕啦!她还怎么夹带着办自己的私事。
严殊心思缜密,目光敏锐,不好糊弄,什么小动作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罗诗杳可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严悦就不一样啦,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心思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和她一起出去,偶尔偷偷开个小差,严悦也不会起疑。
所以啊,还是让严悦陪着自己出去最好,这样才能顺利地完成计划。
就在这时,严殊原本温和的神情突然间变得严肃冷峻起来。
他伸出手,捏着罗诗杳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罗诗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小心思难道被严殊看穿了吗?
“不过,你可要记住,”静静看了她片刻,男人一字一顿道,语气强硬而霸道: “出去之后,不能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明白吗?嗯?”
那尾音微微上扬的 “嗯” 字,带着一种隐隐的压迫感,仿佛在警告罗诗杳,若是违背,必将有严重的后果。
罗诗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量,也深知他话语中的分量,心中一松的同时,不禁微微一颤。
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模样十分温顺乖巧。
这出趟门可真是太难了!
回想起以前,虽说出门的机会少得可怜,可好歹隔段时间总归还能盼来那么一回。
有时候,她会以替老夫人进香祈福作为名头,名正言顺地出去一趟。
有时候,她会说动严悦。严悦本就是个爱玩闹的性子,被她三言两语一撺掇,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往外跑。
如今,情况全然不同。
想出趟门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仅得耐心地等待合适的时机,还得绞尽脑汁地动一番心思。
就像这次,为了能出去,还得巧妙地借着给未出生的婴孩准备贺礼的由头。
哎!为了出趟门,可是真费了她好大一番周折呀。
罗诗杳只觉得心酸又无奈,这日子过得,怎一个闹心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