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布庄的钱掌柜抬眼悄悄看了茵茵一眼,才小心的道,“如今外头不少好事之人,都一直盯着咱们湛家和……的动向。”
钱掌柜说的委婉,茵茵却明白,这是等着看戏呢。从古至今,总是乐子人最多。很难说他们是不是抱着什么恶意,但能给茵茵添不少麻烦却是真的。
钱掌柜说过这么一句,又问:“小姐可有什么要吩咐我等的?”
布庄是茵茵最早管理的铺子,钱掌柜也是最早在茵茵手底下的,显然这回是被其他掌柜一道推着,到茵茵面前问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来了。
茵茵慢慢转着手上的指环:“我的确是有一桩事要吩咐你们。”
“黄家远在外地,你们挑些可靠的人去,查查那个黄公子从前在家时的表现如何,写了哪些诗词,还有黄家有没有什么被藏下来的官司。”
钱掌柜躬身应下:“可要顺手将黄家……”
“只打听消息,别做多余的事,”茵茵半眯了眼,身上的威势让钱掌柜更恭敬了些,“你不是也说了,外头的人盯着湛家呢,再等等,才有好时机。”
“是,小人明白了,小人一定回去和他们好好说。”
钱掌柜才退出去,冬芯就从外头进来:“小姐,钱掌柜带进府绸、缎各两匹,纱料一匹,俱已登记,可要收进库里去?”
“拿进来我瞧瞧。”
冬芯立刻吩咐了小丫鬟,把东西都抱进来。
茵茵看这些料子颜色不错,东西也好,便道:“不必收到库里,直接叫针线上的人裁了做衣裳。”
“这些日子我不好出门做客,都给做成春里穿的吧,到时候百花争艳,正是柳暗花明时,最合穿得好看些。”
冬芯听得这话,让小丫鬟们先把东西送去针线房,这才生气的道:“都怪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狗东西。”
茵茵才知道这件事时,气过一回。但她知道,生气除了让自己不舒坦外,不会有任何帮助。
有那个生气的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研究研究,那文抄公的弱点在哪里,要怎么才能彻底摧毁他。
或许对某些人来说,狠是狠了点,但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错误,茵茵可不会犯。要么不做,要么斩草除根务必殆尽才对。
所以这会儿,面对生气的冬芯,茵茵甚至还能笑着点她:“可不能这么说,辱狗了。”
“狗狗多可爱,多忠心护主啊,脏东西怎么能和狗相提并论呢。”
冬芯眨眨眼,这气忽然就生不下去了:“小姐说得对,那种货色,怎么能跟狗比呢,他配吗。”
茵茵勾起唇角:“快到用膳的时候了,外头盯得这样紧,还有些事要同娘和大哥商量商量才是。”
这几日因为茵茵的事,庾妙琦心里有火,不耐烦看王莹嫚在自己面前晃悠,茵茵想说正事时,随时过来便是。
茵茵进门时,湛峥也恰好进门。
“娘,大哥,”茵茵将钱掌柜带来的消息同两人说了,末了才道,“盯着我们的人太多,许多事都没法做,但,我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