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捧着匣子和她一道出来,不少人都曾看见,许姨娘自然也少不了酸话。
但如今大姑娘刚进皇子府邸,沈茹茵又要嫁做侯门妇,容嬷嬷还是老太妃身边出来的人。
忠信伯只恐她们不能守望相助,又怎会嫌她们太过要好呢,只对许姨娘的话充耳不闻。
林平家的听说这事,赶紧给谢夫人传话:“那起子眼皮子浅的,如今除了生气,什么也做不了,也算是为夫人出口恶气。”
谢夫人瞥她一眼:“这算什么,且等以后。”
林平家的也笑起来:“夫人说得是,几位姑娘年纪都差不离,如今大姑娘出了门子,可不就轮着二姑娘了。”
“二丫头虽是低嫁,可该有的东西都得有,你这些日子多替我看着些,叫人以次充好。”
谢夫人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要是叫人抓住机会,告到伯爷那里去,又或是丢了公子的脸面,我可不会轻饶。”
林平家的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夫人放心,就差这临门一脚,奴婢知道轻重。”
谢夫人点点头,又指了碧纱橱里:“妆奁边放了一支新得的宫花,不合我使,却是喜鹊登梅的好意头,你给茵丫头送去吧。”
林平家的去捧了宫花出来,打开看了一眼:“要说还是夫人慈爱,这样好的宫花,都愿意分给姑娘用。”
“茵丫头从前不显,却实在是个机灵又用心的,他哥哥姐姐待她上心,我自然也乐意为她做脸。”
谢夫人端起茶盏:“你去吧。”
林平家的捧着宫花出来,一路进了沈茹茵院里。
“多谢母亲惦念,我很喜欢,”沈茹茵打开匣子,看了一眼,没叫人直接拿下去,“有劳林嬷嬷走这一趟,这是今儿新做的豌豆黄,嬷嬷且甜甜嘴。”
“谢姑娘赏,都是奴婢该做的,”林平家的知道她院里东西好吃,外头也买不到,故得的虽不是银钱,心里也满意。
等她出去,沈茹茵拿着簪子在头上比了比,就叫青栀收了。
青萝见状问:“姑娘不戴出来?”
沈茹茵面色淡然:“什么时节戴什么东西,现今虽不是百花盛开,却也过了冬日,且收起来,年底再用吧。”
容嬷嬷在旁点头:“姑娘说得是,正该这个理。”
“还要多亏了嬷嬷教导,不然此刻我已经戴上头了。”
“姑娘很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您自来谨慎,心有成算,就算没有奴婢,也不会有什么大错的。”
听见容嬷嬷的话,沈茹茵才笑起来:“那我就腆着脸,收下嬷嬷的夸赞。”
这会儿时候不早,该午歇了,容嬷嬷退下,留青栀值守。
青栀见青萝亲自去送容嬷嬷,算着时候赶紧关门,回身又笑起来:“姑娘您如今可真厉害,连容嬷嬷都夸您了!”
“那是,”沈茹茵再没方才稳重矜持的模样,往边上一倒,“快快快,青栀你赶紧替我把头发拆了,今儿嬷嬷非叫梳这么多首饰上去,压的我头皮都疼。”
青栀赶忙上前:“姑娘平日不这么打扮,今日梳起来,倒是别样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累,”沈茹茵叹了口气,“行走坐卧都要注意仪态,说话做事都得有分寸。”
“我啊,还有得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