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费了大半天口舌,终于让选题通过,各方开始筹备内容,也逼得徐丹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到了要下班的时候,江书礼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公寓看看。
明姝想到昨晚的裴渡,不禁有些腰酸腿软:“先不了,我这边有约了。”
明姝看了半天电脑,自己揉了揉脖子。
江书礼随着她的动作,看到她锁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明姝早上用粉底液把痕迹遮住,但是到了这个点儿,粉底液已经化了,此时裸露出来,明姝也没留意。
江书礼觉得有些刺眼,直觉是那个男人留下的。
江书礼其实知道明姝隐婚。
三年前明姝的母亲冯丽珍逼着明姝去相亲,但给明姝介绍的人不是年纪大的商人,就是二婚带娃男,一个个歪瓜裂枣,不能入眼。
但这群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钱。
江书礼唯恐明姝掉入狼窝,带着父母操劳一生攒下来的一套房产和三十万彩礼登门,满怀诚意向明姝提亲。
冯丽珍却狮子大开口,说低于二百万彩礼不嫁女儿,这还是看在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的份上。
当时的明姝已经在蓝海台崭露头角,冯丽珍一心觉得能把女儿卖个天价,开口二百万,实在是便宜了江书礼。
江书礼在冯丽珍面前被奚落得体无完肤,连带着自己的父母,也抬不起头来。
后面他爸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明姝是个好孩子,是我家书礼高攀不起了。”
冯丽珍磕着瓜子道:“不是我不想把女儿嫁给书礼,实在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为了女儿的未来着想,总得给她挑个好人家。”
明姝这时从外面回来,恰好听到这句话,直接把房门踹开,丢下来一本结婚证:“不用你帮我挑,我自己已经挑好了。”
冯丽珍看了眼结婚证,当即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揪着明姝的衣领问她嫁给谁了。
江书礼觉得浑身冰冷,脑子像被灌了铅,根本思考不了。
明姝却撩了一下头发:“我把户口本偷出来,跟一个穷光蛋海员闪婚了,他没钱没本事,但有一点儿好,就是出一趟海少则几年多则几个月,我能落得个清净。”
一开始冯丽珍不相信,江书礼也不相信,但明姝信誓旦旦,说让他们自己去查。
冯丽珍打给了在民政局的老同学,一问确有其事,当即瘫在地上哭天喊地,大骂明姝不要脸,上赶着的赔钱货,还哭自己命苦,白养了一个女儿。
江书礼想要拿起结婚证看看,明姝却先一步收起了结婚证。
后面江书礼几次旁敲侧击,问明姝闪婚到底怎么回事,明姝也语焉不详。
原本江书礼真的以为,明姝闪婚只是为了应付冯丽珍和明顺,以防他们把明姝当成待价而沽的货物,她嫁的人也是个真的海员,一年到头见不了一次面。
直到前段时间明姝突然消失,他经过静主任的办公室,听到静主任跟一个男人打电话,那人自称明姝的老公,给明姝请了假。
静主任嘱咐男人好好照顾明姝,那个男人应了下来。
江书礼这才意识到,明姝闪婚的丈夫,根本就不是一出海就长年累月没消息的海员。
这两天送明姝上班的那辆豪车,也证实了江书礼的猜想。
明姝的隐婚丈夫,非富即贵。
江书礼愣神期间,视线一直落在明姝的锁骨上,明姝察觉到后,连忙把衣领往上拉了拉,不禁又在心里骂了裴渡几句。
江书礼连忙收起视线,艰涩问道:“你这些天不回公寓,都去了哪里?”
明姝不欲外泄太多私人信息,哪怕是面对江书礼,便含糊其辞道:“我在外面有落脚地,你放心吧。”
下班时间一到,明姝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之前不忘嘱咐江书礼:“你把物业的微信推给我吧,我有空的话,线上先联系他们一下,看能不能拿到备用钥匙。”
江书礼点头,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开。
明姝离开公司后,走了一条街才坐上裴渡的车,这是她早上特意叮嘱许知朗的。
没办法,裴渡的车就是想低调都低调不了,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结婚了,所以让许知朗接她时停得远远的。
上车后,明姝拿起镜子照了照锁骨,果然看到锁骨上的红印了。
她不耐烦地抱怨道:“下次不许留下痕迹,我粉底液遮都遮不住,幸好只是被江书礼看到,没被其他人留意到。”
许知朗看着后视镜,在心里摇头,夫人还是不懂裴总啊,那个印子,就是为了给江主播看的。
可这一次许知朗却是揣度错了圣心,裴渡脸色阴沉下来:“他眼睛没处放就抠下来喂狗,往你锁骨上看什么?”
明姝放下小镜子,瞪了裴渡一眼:“吃枪药了你?”
裴渡还是骂道:“伪君子。”
明姝撇撇嘴,骂他:“狗脾气。”
车子一路赶往医院,今天预约了给明姝再做一次检查。
可检查了一圈下来,还是没发现任何好转或恶化的趋向。
主治大夫道:“再观察观察吧,近期不要再受刺激。”
明姝已经知道她受刺激的来源了,只要避免见到裴修,她就不会头痛做噩梦。
回去的路上,裴渡接了一个电话,是夏幼安打过来的,声音娇滴滴的跟裴渡撒娇:“渡哥哥,我想进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