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婶婶的话未免太过分了。”容妙婧站出来道。
“你不知道,你能回来,就是小婶婶向祖母提议的吗?
小婶婶都不计较二婶婶的冒犯,好心准许二婶婶回来,二婶婶却污蔑小婶婶挑拨,实在是好心喂了狗。”
夏文君的火气更大了:“老二,把这个疯妇拖下去,我不想看见她!”
容悃狼狈极了,跟夏文君赔了不是,就拽着夏元桑走了。
奚云岫给虞北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忐忑的站起来:“老夫人,主母归来,那淳安院的掌家权……”
“你拿着,攥紧了!”夏文君没好气道:“千万不能给那个疯妇,淳安院的事务,往后都由你打理。”
虞北雁福身:“是。”
这才和孙霜告退。
奚云岫又陪了夏文君一会儿,照顾夏文君睡下,才迈着轻快的步子,往雪庵院去。
容妙婧在路上等着她,撇这嘴:“小婶婶真是好算计,让我这个小孩给你当枪使。
都不见你让容彰容祈容彦给你当枪使!”
容妙婧在夏文君面前帮奚云岫说的那番话,出自奚云岫的授意。
说的也都是事实,确实是奚云岫‘好心’,说服夏文君和容悃,去把夏元桑接回来的。
奚云岫其实也可以自己讲出这个事实,来证明她对夏元桑‘没有恶意’。
但有些话,有些事实,从别人口中讲出来,比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效果更好。
所以,奚云岫找了容妙婧当她的捧哏。
奚云岫回答起来理直气壮:“什么话,彰儿他们是我的孩子,而我是你的债主,你是欠债人,我对你属于合法奴役。”
容妙婧气呼呼,又无话可说。
也是,谁让自己的娘亲是葛蔷,不是奚云岫呢?
容妙婧说服了自己接受这种落差,一脸别扭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奚云岫。
“荷包我绣了两个,这个送给你。”
奚云岫接过来,挑眉:“贿赂债主?”
“烦死啦!随便你怎么想,我要回去睡觉了!”
容妙婧跺着脚走了。
奚云岫失笑,借着手持灯笼的光,端详那枚荷包。
从图案的配色看,绣的应该是池塘养的那两只鸳鸯,只是绣工不济,看上去像是鸭子的近亲。
荷包不起眼的角落,还绣着‘容妙婧’三个字。
得,这孩子跟着她,别的没学会,做好事留名这条,倒是学了十成十。
是个可造之材。
奚云岫回到卧房,用绳子将荷包系上,挂在了容彦送她的香囊旁边。
早上奚云岫喊三小只吃早饭,容彦眼尖,一眼发现了那个新荷包。
“娘亲,这个荷包是谁送给你的?”
容彦警觉,平时娘亲只挂着他送的香囊,那是把他放在心上的表现。
这个荷包和他的香囊挂在一起,证明送荷包的人,和他一样,也被娘亲放在心上了。
他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跟他争宠!
“这个啊,是妙婧送给我的。”奚云岫笑着抚摸荷包,虽然线条歪歪扭扭的,但是:“还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