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几日之后,秦国公顶着满脸青紫,于朝堂之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向陛下哭诉,定北王深夜闯入国公府,还殴打自己,逼迫自己代其去练兵……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了……
时光转瞬便至四月初。
林姝休沐日,便带着李焕之回李府,一来是李家二老被接到京城后,她尚未亲自登门拜访;二来也是想探望李云儿。
李家花厅。
林姝和李焕之被门房带进来之后,进入花厅向二老见过礼,落座后,李焕之便被李父带去说私房话了。
花厅内仅余李母与林姝二人,林姝环顾四周,面露疑惑,她昨日曾递过帖子,言明今日前来拜谒,为何至今未见李云儿身影?
李母见状,适时开口解释:“唉!贤媳莫要介怀,云儿整日早出晚归,连我与她父亲都难得一见其面!”
“无妨,云儿如今于京城也算闯出些名头了,想必事务繁多。”林姝摇头,神色沉稳,表示并不介意。
李母听林姝夸奖李云儿,自是喜笑颜开,嘴上却说道:
“唉!终日不着家,也不知在外做什么!不过,我与她爹倒是未曾料到她能有如此能耐,竟能在这京城立足。”
言罢,隐隐流露出些许骄傲之意。
林姝颔首应和。
李母复将话锋转向林姝:
“若论厉害,当属贤媳啊!年纪轻轻便位居正五品,现今又将迎娶皇子,想来日后必能仕途顺遂……我当初果真未看错人。”
“丈母过誉了!”林姝察觉李母今日语气怪异,似有意抬高自己,不知其有何企图?
“贤媳切莫谦逊,你与云儿虽非亲姐妹,却胜似姐妹!”
李母脸上笑意盈盈,话锋突转,道:
“日后云儿还需仰仗你多加照拂,毕竟她仅是一介商人,将来遇什么事,有你这位为官的兄嫂庇护便可不惧了,若是能提携一下她,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林姝闻此,不禁蹙眉,李母莫非欲借自己的官场之路为李云儿搭桥铺路?她身为商人,利字当头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不知李云儿是否知晓?
思及此处,林姝并未直接回应:“以云儿现今的成就,就算没有儿媳相助,想必也能诸事顺遂。”
李母不知是因李云儿如今颇为得志,有些忘乎所以了,还是本性如此,听完林姝的话后,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敷衍了几句,
最后抛下一句:
“我突感有些要事,贤媳可在府中稍作闲逛。”
言罢,便抚了抚衣袖离去了。
林姝皱眉望着李母离去,饮了杯茶后,李焕之仍未回来,遂起身在府中沿着迂回曲折的游廊漫步起来。
李府这宅邸着实不错,不仅占地面积颇大,而且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只是在游廊尽头有一扇铁门,拦住了去路,此门从外上锁,略显突兀。
林姝正欲循原路折返时,忽闻身后铁门内似有少许声响传出,然而须臾间便消失无踪,令她几疑自己听错了。
不过此处并非自家,林姝的好奇心也没那般强烈,便未加理会,依原路返回了……
李父屋内。
“爹,你们怎会如此糊涂?”
——
李焕之满脸不可置信,着实未料到云儿竟敢如此胆大?虽不晓得她现今所干的是何营生,但听父亲所言,云儿这生意一旦败露,定然是死路一条。
“你这孩子,如此大声作甚?你娘与我年岁已高,这李家唯有依靠你妹妹方能兴盛,她现今虽胆大了些,却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