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被迫的,因为门口就这么大。
沈屿之和李素问并肩走在最前头。
沈清柯扶着沈清棠从爬犁上下来,紧随其后。
“等等!”大伯娘伸开胳膊拦住李素问和沈屿之,“三弟三弟妹,你们来给母亲祝寿,应当应分,我们也愿意。
但,也不能什么人都往我家领吧?”
沈清棠看大伯母的眼神,“什么人”除了季宴时和孙五爷,怕也包括她呢!
她半转肩膀,低头垂眼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大伯母,直白地问:“大伯母不妨把话说明白些,我们这些人里都谁不该来?”
来,有本事点她名!
纵使这里站着的只有沈家人,可大伯家的街坊邻居们不姓沈。
大伯母一噎眼神示意二伯娘。
二伯娘很认真地低头理自己的衣袖,仿若衣袖上突然开出了金花。
大伯母头稍微前倾,看沈清丹。
沈清丹红着脸低垂着头,搅着衣摆,一脸少女怀春。
沈清棠眼尖地瞥见沈清丹偷瞄季宴时好几眼。
大伯娘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只得自己开口:“今儿是自己的家宴,来的都是自家人。这二位……”
她指了指季宴时和孙五爷,“不是咱们沈家人吧?”
“怎么不是?”沈屿之反驳,“这是……”
他指着季宴时,理直气壮道:“这是我义子。义子也是子,不算外人吧?!”
又指了指爬犁上坐着的孙五爷,“孙五爷是神医。之前不是说娘身体不好,我带他来给娘把个平安脉。”
一顶孝帽扣下来,压得大伯母噤声,让路。
沈清丹看见沈清棠自眼前过,回过神,拦住沈清棠,趾高气扬道:“你不许进!”
沈清棠垂眸看她。
沈清丹指了指沈清棠的肚子,“我们这里都是未出阁的沈家女儿,可不想沾上你这晦气!让你进府岂不是得承认你和你肚子里的杂种?!”
沈清棠抬手就给了沈清丹一巴掌,“沈清丹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这话别人都说得就你说不得!”
“你……”沈清丹正想还手,瞥见沈清棠身后的季宴时向前一步,站在沈清棠身后。
伸到一半的手改为捂着自己的脸,眼睛含泪,一脸大义凛然的为难,“我也只是为了家中姐妹名声着想。你以后不嫁人,其他姐妹还得嫁人,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沈清棠顺着沈清丹的目光回头,就看见季宴时皱眉垂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想了想小声对季宴时道:“放心,蛋糕没坏。”
季宴时没动没言语,依旧低头看着沈清棠的手。
沈清棠:??
猜错了?!
大伯母恼怒沈清棠动手打人,更恼沈清丹像木头一样被打了还不知道还手。
面上却一脸为难,拉起李素问的手,“三弟妹,清丹这孩子性子直,说话快,你别跟她一般计较。也不怪清丹说话难听,清棠现在这情况坐哪桌都不太好。一会儿北川县的父母官和有头有脸的乡绅也会过来给母亲祝寿。
家里几个都了年纪的姑娘都想趁机相看。
若是被清棠所累……”
李素问抽回自己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在衣服上擦了擦,淡声道:“刚才大嫂不是说外人不能进府?怎么?父母官不算外人还是有头有脸的乡绅不算外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伯母终于放下自己的衣袖,拢着袖口开口:“三弟妹,你有所不知,大嫂家几个女儿都嫁了出去。
一个嫁给了王员外做第九房小妾,一个嫁给了陈家二房的儿子。还有一个跟咱们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