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锦衣人齐齐朝季宴时所在的方位看了眼,起身把孙五爷扶起来。
孙五爷指了指远处,示意让他俩带自己到那边儿再说。
直到离小院很远一段距离,说话声不至于被季宴时听见,孙五爷才敢呼痛:“哎呦!我的腿!”
他腿上的木板被摔移了位,断腿应是再次受力,遭了殃,相当于受了两遍断腿的罪。
“孙老,如今是什么情况?王爷他……”
“王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到了小时候的状态。不……比小时候还严重些。他许多年没发病,我身边没有备药。季十九留下,季一回药谷去找宋老婆子要药。”
孙五爷换了个姿势,又呲牙咧嘴“哼”了两声,才继续道:“最好让宋嬷嬷亲自过来一趟。有件事,我不太确定。”
季一开口:“我若是回去,一来一回怕是得月余。王爷这边……”
孙五爷叹息,“那也得你亲自回。其他人我信不过。尤其王爷现在的情况若被其他人知晓,怕会招来大麻烦!王爷现在神志不清,不治好他的离魂症我近不了他身。”
季一点点头,朝孙五爷拱拱手,倒退两步,脚尖蹬地,一个倒翻就到了山脚下,很快顺着着山爬了上去。
皑皑白雪上隐约能见黑影快速移动,然后消失在山后。
“孙老,我能做什么?”季十九拱手。
“你家在北川,对北川比较熟。你就留在城里传递消息同时注意着北川是否有陌生面孔出没。”
“属下一定会将功折罪。”
孙五爷摇头,“将来王爷怎么处置你,我管不了。若是有机会,我会为你说句好话。
还有,你们筹谋的大事让清影他们商量着办。王爷一时半会儿恐怕恢复不了神智。”
“谢谢孙老。”季十九点头,拱手朝孙五爷行礼后也开始倒退。
“等会儿。”孙五爷喊住他,“你身上有银子吗?”
季十九摇头,“没带。”
锦衣夜行,为的就是轻装上阵不引人注意。
谁会带银两在身上?!
“去取一点儿。回头我去城里找你拿。”
谷里没有一个吃白饭的。
王爷都得干活换肉吃,他也不好意思总吃白食。
孙老呲牙咧嘴地重新绑好木板,“你把我送回去再走。”
季十九点点头,背起孙老。
腊月十六,早晨。
沈屿之起来就看见孙五爷躺在地板上一身泥污。
“孙老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泥?”
“昨晚想上茅房没好意思吵你们,就自己去,结果摔进泥里。
我不想弄脏被褥就躺在地板上了。”
沈屿之找了一身干净衣衫,喊起沈清柯给孙五爷换了衣裳,扶他到床榻上。
沈清棠听见动静也跟着起床。
坐在床上摸着肚子有些不适应。
她现在睡眠越来越差。
晚上睡觉,胎儿偶尔也会胎动。
知道怀龙凤胎前,最多觉得胎动频繁,肚子里的宝宝比较闹腾。
眼下知道怀了龙凤胎,总觉得肚子里两个宝宝在打架。
有时候她还得拉架。
可是,昨晚她却睡得很香,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安稳。
许久没睡得这么香,沈清棠还有点不习惯。
抬头看见天边泛起霞光,沈清棠忙穿衣服。
今儿得去给祖母贺寿。
还得做蛋糕。
昨晚做好了蛋糕坯。
但是奶油得现做才好吃。
发酵后凝固的奶块收集进木筒里,塞给季宴时让他像敲蒜一样杵木筒。
“捣完有蛋糕吃。”沈清棠言简意赅做完交换,就去洗漱。
回来就看见季宴时坐在露台上,木筒放在脚下的地板上,很认真的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