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问经常听见晚上沈屿之翻身时会发出无意识的闷哼声。
疼的。
就是太难太苦,才会想往以后的美好。
会说沈清柯考上状元郎一家人风风光光回京城。
会说沈清棠成为富甲天下的女商,连皇家都礼让她三分。
会说为她挣个一品诰命,让大嫂和二嫂见了她就得卑躬屈膝的行礼。
后来,一家人慢慢开始习惯生活在山谷里,直到现在温饱有余。
渐渐也不再提考状元、给她挣一品诰命的事。
甚至会刻意在清柯面前避开科举这个话题。
刚进山谷时的豪言壮志大都抛之脑后,就沈清棠还坚持要做天下第一商人。
“你看你……”沈屿之抬手,食指指腹抹平李素问皱起的眉心,“难怪,清棠总说你心思太重,过于忧虑。
就眼巴前而言,清柯确实只能参加县试。
可清棠常说,事在人为。
就算清柯明年只能考县试,那后年呢?说不定他就能去参加府试。再下一年说不定就能参加院试。
最不济也得考完县试吧?否则清柯都没入学资格。”
得先考中生员方能进入府、州、县学学习,所以又叫入学考试。
沈清柯只有参加了县试,才有去县学上学的资格。
至于府试州试,那是过了县试以后的事。
“清棠还常说不能打没把握的仗。
就算现在不能参加科举,清柯学到的东西是他肚子里的,万一遇上大赦,突然让回京赶考,最起码他不慌。
总好过什么准备都没有,有机遇参加科举时肚里空空好吧?”
李素问点头,“说的也是。无论如何明年的童试还是要考的。明明在京城时清柯已经准备参加秋闱……唉!世事难料,谁承想全家就被流放了呢!他又得从头开始。
说起来,清棠这孩子自从来了北川倒像换了个人。”
沈屿之点头,“是啊!她在京城时就不喜被拘着,在北川大概是如鱼得水了吧?!现在这样多好?”
夫妇俩说着话同时抬头看向陈府大门口。
陈府大门打开,出来的应当是管家。
沈清柯说明来意。
管家差人回去问。
过了会儿,来了两个小厮把木箱抬了进去。
大门重新关上。
沈清棠有些失落,“我还想再见见陈家公子。”
沈清柯倏地侧过头看着沈清棠,满脸不可置信,“你相中这个陈家公子了?”
沈清棠:“……”
“怎么可能?我是说想再见见他,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卖点东西给他。出手这么阔绰的公子哥我还是头一回见。”
上回那个小胖子看起来也挺有钱,却抠抠搜搜,一个铜板都不多给。
“吓我一跳!”沈清柯松了口气,失笑摇头,“你现在做生意成瘾?天天掉钱眼里。”
吓死他了,还以为清棠看上人家陈公子。
从陈府离开,一家人拐回集市上采买物资。
到集市上,约定好汇合时间和地点,一家四口分开。
沈清棠留了一架爬犁。
她除了要买寿礼需要的材料还需要买做肥皂香皂的原材料。
寿礼沈清棠就打算送生日蛋糕。
需要买做生日蛋糕的食材。
面粉、鸡蛋、白糖、鲜牛乳等。
另外,即将要过年。
春节是大日子,到元宵节前都不会再开市。
沈清棠需要多准备些猪板油、香料等。
当然,苦力活肯定不自己干。
沈清棠把拉爬犁的绳子给跟在自己身后的季宴时。
季宴时没接,就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