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屿之对生活的满足只持续了五天。
五天后,沈屿之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露台上转圈。
一边转,一边念:“这该死的雪,什么时候停?!”
李素问也蹙眉往外探头。
看着飘落的大雪再没有初下雪时的喜悦和吟诗作对的风雅,只剩满心焦急,“雪再不停,家里怕是得揭不开锅。”
突然下大雪,封山五天,家里没多备下食材,之前猪肉、羊肉都已经吃完,米面不是很富裕。
总不能只吃青菜,就算他们愿意还有一个顿顿得吃肉的季宴时。
沈清柯扶着墙探出半截身子往屋顶上看,“吃的还好说,就怕再这么下雪,咱们屋顶要塌。”
雪已经积的很厚并且压实,以他们现有的工具很难清理干净。
再这么下去,房梁会撑不住。
沈清棠也担心积雪压坏房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目光扫到依旧站在露台边儿发呆的季宴时,计上心来。
“少爷。”沈清棠喊他,“帮帮忙,把房顶上的积雪弄下来好吗?”
季宴时无动于衷。
沈清棠咬牙:“少爷,你把房顶上的积雪弄下来,中午给你做肉吃。”
季宴时侧头看沈清棠。
沈清棠点头,一脸诚恳:“真给你做肉吃!”
季宴时动了,腾空而起,长袖一挥。
沈清棠瞬间就感觉头顶砸下大大的雪块,忙补充道:“把雪扔出去,不能留在院子里!”
季宴时半空中顿了下。
“晚上也吃肉!”沈清棠喊。
季宴时又挥了下衣袖,刚落地的雪块变成飞舞的雪花像被龙卷风裹挟,飞出院外。
沈清棠跑进院子里,用手遮住眼睛抬头看屋顶。
屋顶已然露出青瓦,只剩些雪水顺着凹槽往下流,再从屋檐滴落。
沈清棠“啧”了声,朝季宴时竖起拇指。
沈清柯靠着墙角,好心地提醒沈清棠:“这少爷可不是那么好奴役!你中午打算怎么变出肉来给他吃?”
沈清棠:“……”
她目光瞄向跃跃欲试想从窝里出来觅食的鸡。
李素问指着沈清棠警告:“你想都别想!”
沈清棠:“……”
两步跳上露台,搂着李素问的胳膊扮可怜,“娘,爱会消失对吗?我在娘心里都不如一只鸡?”
李素问一手扶着沈清棠,一手戳她额头,“你少来!这么小的鸡能有多少肉?你吃它做什么?不行!还有,你都这么大月份了,还敢蹦蹦跳跳的,都要当娘的人了,稳重点儿。”
沈清棠撇撇嘴,放弃吃鸡。
可,季宴时不会放过她。
中午,沈清棠从之前溪里捕捞出来养着的鱼中,捞了一条出来,做了红烧鱼端上桌。
季宴时看看鱼又看看沈清棠,开口:“吃肉。”
沈清棠辩解:“鱼肉也是肉。我只说请你吃肉,可没许诺你吃什么肉。”
季宴时盯着沈清棠,重复:“吃肉。”
“鱼肉怎么就不是肉?”
“吃肉!”
“这就是肉!”
沈清棠刚说完,沈清柯飞了出去。
沈清柯坐在院子里的地上时,手中的筷子还夹着一块热气腾腾的鱼肉。
沈家其他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住。
沈清柯把鱼肉放进嘴里才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雪水朝季宴时抗议:“你为什么扔我?!”
其余人也想知道,齐刷刷看向季宴时。
季宴时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只是看着沈清棠重复:“吃肉。”
沈清棠指着鱼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不是肉?”
季宴时:“吃肉!”
沈清棠气急:“没有。”
沈屿之毫无征兆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