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律例其实没有规定说被流放以后就不能再参加科举。
当然也没有规定说可以参加。
而且北川县条件艰苦,流放来的人,大都无法适应从富贵到贫贱的生活,要么郁郁而终,要么被同化,最终成了北川县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而且流放至此的人,光活着就筋疲力尽,哪里有时间和精力读书学习?
沈清棠端着碗碰了下沈清柯的碗,“二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中状元!到时候你做官我经商,咱们称霸大乾,让爹娘作伴想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想耕种田园就耕种田园。”
沈屿之不干了,“凭啥你俩当官发财,我跟你娘还得在这荒郊野外养老?不行,我要吃香喝辣当个老纨绔!”
李氏瞪沈屿之,“那我是不是还得再给你纳两房小妾?!”
“当然……”见李氏表情不对,沈屿之忙改口:“不行!”
沈清棠跟沈清柯兄妹俩笑着看热闹。
清越的笑声让寒冷的空气都温热起来。
幸福从来跟贫富无关。
第二天。
三房四人都起了个大早。
李氏着急要做棉衣被褥。
沈屿之去伐树。
沈清柯忙着把昨晚撒进溪水里的渔网收起来。
沈清棠做早饭。
香喷喷的大米粥配的是沈清棠自己腌制的冬菇咸菜。
吃过早饭,沈清棠和沈清柯去排队进城卖鱼。
满满一网鱼应该有十几斤。
沈清棠昨天逛街时,也找卖鱼的贩子打听过价格。
零售价的话,大点的鲫鱼一百文一斤,白鱼则八十文一斤。
鰝鱼按尾卖,七文钱一尾。
鰝鱼其实一种虾,偏又属于鱼类。
不知道是不是大乾朝特有的鱼,反正沈清棠穿之前没见过。
沈清棠会跟着来卖鱼就是怕沈清柯会像沈屿之夫妇一样张不开嘴。
这一次他们没去商业街上摆摊。
因为北川县穷苦,寻常老百姓都不喜欢买饱腹感低、油脂少、热量低的食物。
沈清棠选择去有钱人家聚集的后巷边走边叫卖。
达官贵人要的是享受,穷人要的填饱肚子,需求不一样。
“卖鱼啦!刚从河里捕捞的鲫鱼!“
“新鲜的鲫鱼暖身又下奶!”
“……”
没多久,就有一户人家的后门打开,一个婆子走出来拦住沈清棠河沈清柯。
“鲫鱼真是新鲜的?”
沈清棠示意沈清柯给婆子看鱼。
“您看,还活蹦乱跳呢!”
鲫鱼生命力旺盛。
婆子挑了七八条。
沈清棠没有秤,“不好意思,大娘,我们兄妹出门急忘记带秤,这一些您给二百文就成。”
婆子反倒怕吃亏,转身回院里拿了秤出来,结果称出来二斤二两的,才满意的回去。
吃了没有秤的亏,沈清棠让沈清柯去买秤,自己继续在巷子里叫卖。
等沈清柯期间卖了两尾鰝鱼,赚了十四文。
巧的是沈清柯回来说买了把杆秤花了十四文。
主打一个收支平衡。
沈清柯买的秤是十斤秤,他们卖山货和鱼足够用。
鱼很快卖完,总共卖了一千零五文。
沈清柯开心到不行:“咱们今天又赚了一贯钱!赚钱也没那么难嘛?!”
沈清棠却没有沈清柯这么乐观,“北川县就这么大,达官贵人住的内城咱们一上午就能转两圈。隔三差五来卖一次还行,若是天天过来怕就没什么人会买了。”
物以稀为贵。
沈清柯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轻叹,“赚钱可真难!”
沈清棠笑起来,“倒也没那么难。就是需要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