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吃席都赶不上趟了!”
孟惜月和苏小婷来到村里刘屠户家。
他家的老人终是没有熬过这场大雪。
刘屠户家也算得上村里经济条件上乘的人家,所谓“杀猪卖肉从不吃素”,可想而知刘屠户家的生活水平还是不错的。
刘屠户家住的是三间青砖大瓦房,门前和院子里的雪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现下里外各摆了五张桌子。
院外的另一片空地上,四个土坯砌的地锅灶准冒着热腾腾的香味。
孟惜月第一次吃这种流水席,不禁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突然村长拉着她的胳膊朝门口一处案桌前走去。
“小孟啊,你来的刚好,正好他们家缺个记账的人,你是大学生,这活就交给你了”
“哎,村长,月月可是要和我一起坐着吃席的,你让她去记账,她都得饿着”苏小婷赶忙拉开村长的手,不乐意了。
“苏小婷,你自己先吃去,一会主人家给小孟单开一桌席”村长说完不由分说的将孟惜月按在案桌前坐下。
孟惜月刚准备拒绝,就见村长举着他那肿成猪蹄的右手,“小孟啊,我这手昨给人家盖房子,被砸了一下,这会拿不了笔了”
“村会计也可以啊”苏小婷道。
“村会计家里修整房子,崴了脚,今天都没有来”村长回道。
孟惜月闻言无奈的点头答应。
这时候才九点多,来吃席上帐的人还没有几个人,先前来的都是来帮忙的。
苏小婷陪着孟惜月在案桌前坐着,刘屠户还有心的给她们生了一盆炭火。
即使有炭火烤着,坐在这空旷的室外,冰天雪地的,依然很冷。
苏小婷最终冻得受不了了,跑去给做饭的厨子烧火。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村里来参加丧事的人才陆续赶来。
“张从发,两块”
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将一张老旧的两元钞票放在孟惜月面前。
孟惜月将名字和金额在记账本上写下后,村长将钱放进主人家提前准备的包里。
“张文扬,两块”
“张大嘴,两块”
“…………”
孟惜月依依记下名字和金额,她的字体行云流水,刚柔相济。
村长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夸她的字写的好看。
这时候,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走上前,手里颤颤巍巍的拿着一块钱,呜啦呜啦的说了一句。
孟惜月茫然抬头看着他,没听明白他说了什么。
“他叫张有余,是个短舌头,口齿不清晰”村长在一旁适时开口解释道。
孟惜月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在本子上写下张有余的名字,张有余见状点了点头,笑着离开。
紧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两块钱有钱上,“邬强,两块钱”
由于说话有些大舌头,所以孟惜月听成了吴。
她抬笔写下吴强的名字,胡强见状赶忙开口道,“我姓邬,不姓吴”
“乌?乌云的乌?还是巫山的巫?”孟惜月又问道。
“不是那两个乌,是耳朵邬”邬强闻言有些着急的用手在空中笔画着。
孟惜月扭头看向村长,村长说“我只知道他叫吴强,至于哪个wu字就不知道了,对了,村会计知道”
孟惜月闻言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叹了口气将笔递给邬强,“来,你自己写吧!”
邬强接过笔,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个邬字。
“还大学生,连这个字都不会写”邬强说完丢下笔,转身离开。
孟惜月此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