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的霸道,让朱元璋都震惊。
他看着地上破碎的痒痒挠,又看了看朱允熥手上的玉玺。
玉玺并不脆弱,而且是一整块,痒痒挠是一根长条,一碰自然就碎了。
这似乎也预示着,朱允熥的霸道,和老朱面对朱允熥时的脆弱。
朱允熥似乎总是可以精准的打击到老朱的脆弱之处。
那些话,就好像一根根刺,扎在老朱心上。
他还不服,就说:
“混账东西,你若是当了太孙,岂不是不给你叔叔们留活路?还要干出亲情相残之事?”
朱允熥哈哈大笑,随即忽然眼神凌厉:
“你以为你让那懦弱无能的朱允炆当了太孙,将来上位称帝,他就不杀那些亲族?
朱允炆的能力,你应该也看的到了。就他,上位后会对那些手握兵权,戍卫边塞的藩王们放心?”
朱允熥一步步上前,盯着朱元璋说:
“扪心自问,你一个马上天子,开国皇帝,集文治武功于一身的大明第一人,你不曾怕过那些功臣?
你为何要杀李善长?你为何要收拾胡惟庸?你不怕徐达活得久?你不怕汤河回朝堂手握兵权?”
朱元璋被朱允熥质问得不住后退,随即反驳:
“他们是外人,不足信也,防之应当!”
朱允熥嘲讽一笑,看着朱元璋说:
“若爷爷还有几个在世的兄弟叔叔,能力很强,手握兵马,一方为藩……你……可安心!”
朱元璋愣住,他的面色稍微变了变。
紧接着就咽了口唾沫,觉得喉咙干涩,无话可说。
“你一个能力强的开国皇帝,尚且如此猜忌功臣武勋,尚且疑神疑鬼恐有犯上作乱者……
你猜,哪个皇帝可以容忍那些个强大的藩王?他们不仅强大,还猖狂作乱,为祸一方,不似人而如畜牲……”
朱允熥忽然停下,深呼吸一口气说:
“故而,我如今收拾他们,是保他们。若等以后,怕是没那么好说了……”
朱元璋抬头:“你是想收拾他们,还是要削藩?”
“都要做,现在收拾他们,是要他们低调点,收敛点,别干那么多混账事儿。以后削藩,就大概率不会伤到他们,只是削权了!”
朱允熥说完后,就又看着老朱,说:
“你大可想想看,我这做法是对是错。你要是觉得我的法子不对,也无所谓。
将来我造反,若是那群叔叔还是如此不知收敛,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老朱脸色不好看:“混球,你威胁咱!”
“你也是当皇帝是,是不是威胁,你心里没数?怎么你个已经当了皇帝的,对我一个打算当皇帝的,以后想干什么都不知道?”
朱允熥说完,就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武英殿。
老朱让他去问叔叔们弄钱,自己既然都要去和他们接触了,顺便收拾一下怎么了?
朝堂上的武勋们是支持朱允熥的,文官们也在朱允熥手上吃了大亏。
那群跳的欢的王爷们,一个个心思多着呢,干嘛不借机会,收拾下他们?
何况,朱允熥给朱元璋的理由完全没错啊。
这些个叔叔们,没一个善茬,全都是上蹿下跳,野心勃勃之徒。
这就不说了,关键他们在自己封地,那真是胡作非为,一度把老朱家名声都拉臭了。
作为将来的天下之主,手持玉玺,顺应天命的朱允熥,没理由不为百姓做主,没理由不为自己的子民主持公道,收拾下这群活该。
这也是念及一些亲情,现在收拾他们,他们若是收敛了,以后也就不必杀他们了!
朱允熥是如此想的。
而朱元璋虽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