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史拱手,“是!”
邵沉锋又道,“传信三弟,巡查完边境,就留在万峰山卫所襄助陈将军,无召不回。”
范长史:“是!”
这个处置不算重,因为没有休弃彭氏,甚至没有一句斥责。
但又不可谓不重,等于是将三爷一家发配到卫所,远离王府核心。
对于三爷来说,大概比逼着他休妻还要严重。
三夫人会承受他多大的怒火,可想而知。
陈主簿迟疑道,“王爷,三爷战功累累,本人也无过错”
他并不是向着三爷,是担心三爷感觉不公,心中郁愤。
要知道,三爷也是一员勇将,平日里又对王爷忠心耿耿,若因此事与王爷生分,未免不美。
邵沉锋平平道,“所以未降他的职,只是外调。”
他是大伯子,不便管教弟媳妇,还是让兄弟自己管教为好。
陈主簿还要再劝,邵沉锋冷声道,“老三是我兄弟,定然也盼着我后继有人。”
若跟彭氏一样糊涂,巴不得他绝后,那就不再是他兄弟。
何去何从,老三自己选择。
他也相信老三不会选错。
一挥手,范长史下去安排。
邵沉锋看向新提拔起来的夏中郎,“盯着简家,不可懈怠。”
彭氏都坐不住,简家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夏中郎:“王爷放心,下官明白!”
简家几位爷身边都跟着人,就等着他们言语不当,大放厥词。
只是,简大爷、简二爷、简三爷蹲了三个月的监,吃了些苦,为人谨慎不少,并教导族人安分守己,目前还没抓到错处。
晚上回到巍山院门口,邵沉锋驻足,竟有种不敢见贺芳亭的感觉。
他口口声声会保护好她,却还是险些让她面临危险。
倘若璎儿没有一颗赤子琉璃心,对芳亭不够信任,中了彭氏的毒计,后果不堪设想。
踌躇片刻,还是进了门,同时做好了迎接妻子冷脸或泪眼的准备,哪怕怒极了想打他,他也受着。
贺芳亭还未显怀,身形依然婀娜多姿,拿着根细柳枝,跟几个侍女站在廊下逗画眉,回头看见邵沉锋,一笑嫣然,“王爷回来了?”
邵沉锋心定下去,微笑道,“回来了。”
芳亭没有怪他。
芳亭一直这么心胸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