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夫人大怒,“贺王妃,你什么意思?!”
贺芳亭冷声道,“我什么意思?好,本宫明明白白告诉你,没有什么亲事,邵家再也不与简家结亲,姝儿也不招赘你家劳什子孙儿!想上镇北王府吃软饭?打错了你们的算盘!”
越说越气,“姝儿的物件,你家想必还有很多,都能充做信物拿来骗婚。行,你们拿一个来,本宫砸一个!”
姝儿那般人物,却被这家子赖上了,就像一棵正在茁壮生长的小树被菟丝花缠住,让人忍不住想帮她把菟丝花除掉。
邱氏急着辩解,“王妃娘娘,不是骗婚,这真是简王妃亲手给我的信物!”
这玉环她好生保管,不轻易示人,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贺芳亭砸了!
如此蛮横,如此霸道!
果然是一言不合就敢休夫的顺安公主!
贺芳亭回她四个字,“本宫不认。”
邱氏:“你,你”
心里有无数脏话,但不敢说,怕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简老夫人胸膛不断起伏,脸色青红,“贺王妃,这是我女儿定下的亲事,你无权过问,更无权毁约!”
她只是一个继室,填房!怎么敢管原配女儿的姻缘?
又为什么要管?
顺水推舟,谁也不得罪,才是聪明的做法。
贺芳亭竖起根食指摇了摇,“其一,姝儿不仅仅是简王妃的女儿,也是王爷的女儿,她的婚事,简王妃说了不算,更没有权力决定招赘简家儿郎,无论她对你们许下什么承诺,都作不得数。其二,本宫乃是镇北王妃,也是姝儿礼法上的母亲,老夫人哪来的胆量,敢说本宫无权?”
青蒿适时喝道,“不敬公主,按律当斩!”
简老夫人又怕又怒,喉间咯噔两声,以手抚胸,大口喘气,看着像要晕倒,邱氏连忙过去查看,“母亲,您哪里不舒服?”
贺芳亭淡然道,“老夫人千万撑住,你若敢晕倒在本宫面前,北狱司那三位就不用出来了。”
这话如同灵丹妙药,神奇地治好了简老夫人的急症。
呼吸慢慢缓和下来,在邱氏的伺候下喝了口茶,沧桑地道,“多谢王妃娘娘关怀,老身无碍。”
方才她确实想晕,还想咬破舌头吐几口血。
贺芳亭身份再高贵,也是继室,逼得原配的母亲吐血晕倒,传出去必然令北安哗然,恶名远扬。
她不信贺芳亭不怕,怕,就会妥协。
可她没想到,贺芳亭竟用三个儿子来威胁她!
这种路数,根本不在常理之中。
普通人看到一位老妇人即将因自己的话而晕倒,不是该惊慌么?
贺芳亭不慌,她铁石心肠!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
简老夫人心中,再一次升起拿她没办法的无力感,愤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