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这两个丫鬟是忠心的,发现主子身子不是第一时间就会打道回府,绝不会依旧生拉硬拽着,想让她上马车继续去赴宴。
亏得她之前还想着留着两人一命的。
看来这做人还是不能太心软。
姜月梨在马车里左摇右晃,脚垫在腿上的手掐着手臂上的穴位,脸色非但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变得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而接下来的一路上,姜月梨都一言未发,直到下了马车。
姜月梨人刚一站定,转眼便瞧见隔壁马车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坐在马车的棚顶,手里拎着一个酒坛,正曲着一条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周围的人。
看到这个身影,姜月梨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竟然是他?!
那日在护国寺,姜月梨足足等了一日,都没再见到那个嫌银钱太少的人。
后来她转念一想,那人身份不明,恐怕来路不正,还是不再接触的好。
再加上护国寺在第二天就封闭了山门,姜月梨真的没想过会在京城再见到他。
那人一改之前的打扮,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腰间戴着的革带也是镶金挂玉的,连脚上踏着的那双皂靴都是绣了暗纹金丝的。
光是这身打扮需要花销的银钱怕是都要几百两银子。
姜月梨仔细搜寻着记忆中的那些人,再三确定没见过此人后,不声不响地转过身,准备绕路而行。
偏这会儿,姜子安找了过来。
“三妹妹,人都打点好了。今日男女同席,你切不可离我太远,若是有什么想玩的,直接同我讲。”姜子安声音舒朗,还带着几分少年独有的青涩。
他这声音一出,马车顶上的人垂下了眼眸,“这不是巧了?你们姜府也来了?看来赵家这回还真是下了血本了,这回朝中三品及以上官员悉数到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的那位想结党营私呢。”
谢云霁话音未落,身形一闪,就直接从马车顶跳了下来,人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姜子安的身前。
姜子安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微闪,又四下瞟了一眼,“谢云霁,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有个把门的?这话若是传到你爹耳朵里,你可少不了一顿好打!”
“随他去,他能打死我不成?”
谢云霁全然不把好友的警告当回事,很是无所谓的,拎着酒坛揽住了姜子安的肩膀。
“说起来,你有些日子没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那位庶母终于想把你当成姜家长子培养了呢。”
姜子安听着谢云霁的话,就觉得头大。
可以想到,当初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形姜子安,实在是不忍心戳穿谢云霁这张虚假的面皮,只把人手里的酒壶抢下来,丢到了一旁。
谢云霁兴致寥寥,他懒得应付京城的这些人。
若有的选,他宁愿从没回过京。
谢云霁压下烦闷的思绪,自顾自地继续道:“这次回了京,倒是无趣得很,难得你今日出门,不如陪我好好喝一场?”
姜子安按着眉心,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姜月梨身上,拒绝道:“今日不行,我要守着月梨。”
姜月梨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话,压下了心中的惊愕。
姜子安和这个煞星似的男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