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浅浅欣慰地点了点头,眼里全是满意之色,默默给了她一个评价:孺子可教也。
随后,她们默契地继续看下一个。
面前这个
万浅浅高仰着头,歪头晃脑盯着这张陌生的脸,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这个她真心认不出像谁,只觉得他好高好高,像坐巍峨的大山,屹立在她面前,一眼望不到头,但他身上发出来的那股强势压迫感比他大哥还可怕。
最后得出结论:“还行吧,会有点消化不良,能不能咱就不要。”
苏瑜兮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的视线全在那张脸上,万浅浅认不出,她倒是觉得这张脸很眼熟。
嗯淡漠自矜表情,如瀑布柔滑的长发、深沉骇人的气魄,让她混沌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帅气的面容。
豁:“我想起来了。”
她第一时间伸手拉过恍恍惚惚的万浅浅,小脸憋红,十分的委屈,抬手指着傅怀瑾:“浅浅,这个人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男人,就是他要坑我一顿饭。”
“太过分了,就捎我一段路,竟然敲诈我一顿晚餐。”
她从来没请过别人吃饭,这才见过两面的男人竟然敲诈她,想想请一顿饭就得花不少钱。
还有还有
她轻轻扯了扯衣领,露出白皙如玉的肩膀上的咬痕,现在擦了药,伤口边缘的红肿已经逐渐消退,但还是会隐隐作痛。
想起当时恐惧与无助,她的眼眶霎时被泪水充盈,不可言说的委屈和哀怨涌上心头,就像一个小孩在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人,开始告状:“他还咬我。”
“可疼了。”
万浅浅看着那个痕迹,顿时火大了,指着傅怀瑾大放厥词:“小子,你竟敢咬我家宝贝,你不想活了,也不打听打听我万浅浅在盛京小霸王的名号,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我回去就找我大哥收拾你。”放完狠话她又打了个大大酒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气氛,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傅怀瑾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瞥向旁边之人,那神色似乎藏着几分戏谑,好似在问:我等着你来收拾。
万承衍紧抿薄唇,双手负于身后,神态高傲而冷峻,他在极力克制一巴掌拍死这个妹妹的冲动。
他知道现在无法跟醉鬼论事,只能将怒意转移到那几个衣衫半解的男模身上。
这几人本就是普通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大家眼里全是惊愕,光这几个人气势就把他们吓得不轻。
前面的人一个瞪眼,他们就感觉到浓浓的压迫,没等他开声赶人,几人识趣地起身离开了。
万浅浅看到自己的小男模都跑了,瞬间急眼了,踉跄着身形追过去,想要把人抓回来,只不过刚踏出一步,她的脖颈就被人从后面揪住。
她痛得嗷嗷嗷,不断挥动双臂,想要揍身后的人:“哪个王八蛋得敢掐本小姐,你找死……”
就她现在醉酒状态,挥出的拳头软绵无力,连蚊子都打不死。
万承衍对妹妹找男模的事余火未消,对她口出狂言更是气愤不已,对她下手毫不留情,三两下抓住她挥舞的双手。
“嗷嗷嗷,痛痛痛……”
“兮兮救我。”万浅浅试图挣脱的束缚,但只要手动一动,双手仿佛要断了一样。
苏瑜兮一看自己姐妹被欺负了,压根都不带考虑的,立即抬起腿踢向万承衍,嘴里的叫嚣着:“放开她,别动浅浅。”
结果她忘记了自己穿着裙子,还踩着高跟鞋,脚刚抬到一半,另一只脚没站稳,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地往侧边倒。
这时要是没人拉她一把,肯定得摔个狗吃屎。
万承衍手上捏着一个,下意识地想去拉她,但他慢了一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男人的反应比他还快。
苏瑜兮只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臂环过腰肢,将她往回扯。
她吓得紧闭双眼,天旋地转之间,脑门duan的一声,碰到一个邦邦硬的肉墙,她吃痛地惊呼一声,人又被一股弹力弹飞出去,但求生的本能让她胡乱地伸手,想要抱住面前的东西。
终于在她快要飞出去的时候,抱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而且这个稻草的味道莫名的感觉好熟悉,她紧紧地抱着,就像一只小奶狗一样在那个稻草身上嗅来嗅去,当发现那根稻草有意识地要离她而去时,她慌了,不管不顾手脚并用地扒紧面前的人,死活不肯松手。
傅怀瑾眉头拧出川字纹,低垂眸子看着紧扒自己不放的女人:“松手”
他冷冷出声,身上散发着凛冽的寒气,那深邃黑沉望不见底眼眸正迸射着危险的寒流。
站在他旁边的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傅爷可是极其讨厌女性往他身上扑,上一个扑过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大海哪个角落里喂鲨鱼。
“快去把她拉下来。”身后一声命令之下唤醒呆愣的众人。
后面的几人手忙脚乱哪去拉苏瑜兮手臂,试图要把她扯下来。
可他们越是拉,苏瑜兮越是抱得紧,她如同一根顽强的藤蔓,双腿紧紧缠住那劲瘦的腰身,手臂死死地箍住他的脖颈,越是扯,人就缠得越紧。
几个来回之后,他们不敢了,怕再用力就要把这位大少爷勒死。
“别拉我,别拉我。”苏瑜兮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骂了他们几句后突然大哭起来:“呜哇……阿祖,不要丢下我,我不偷懒了,你不要丢下我。”
“别赶我走。”
“我不睡懒觉了,我不抓鸡了,我会好好听话的。”苏瑜兮哭得泣不成声,软软的声音如同秋风中凋零的落叶,摇摆无归处,那一声声的卑微哀求充满了心碎,每一个音节都心疼得让人心生怜悯
大家这下犯了难,现在这场面就像他们一大群大男人在欺负人家小女孩。
“你们这群混蛋,放开兮兮,我跟你们拼了。”万浅浅听着自家姐妹哭得如此伤心,她忍着疼痛,想要冲过去解救她。
奈何脖子上那只手又加重了力道,仿佛她再动一下就要被扭断脖子了。